昆山玉碎

洛锦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儿活路，无论他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

在看小说的时候她对这个人物无感，但真实了解了，她才知道那寥寥几笔的死亡结局的背后是怎样的无奈。

“那你能不能……不要在除夕夜和江格决战？”洛锦小声道。

她很清楚地记得江陌是在除夕的雪夜被太子杀死，尸体还被绑了石块坠入了江中，在寒冷的冬夜里，沉没在冰冷的江水之中。

江陌想了想，“那我初一动手？”

洛锦：“……”

确实，哪天动手对江陌而言并没有区别。他与江格的实力差距太大，就算拼死也不过是让江格损失了暗卫而已。

可他别无选择，对他来说，无非是给自己选择一种死法罢了。

“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江陌伸手轻轻揽住洛锦的腰，自屋顶飞落，几个纵跃间回到了之前的街角。

柴恒还在到处跑来跑去地找洛锦，看到她回来才松了口气。刚想跟江陌抱怨两句，却见他身形闪了几下，已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洛锦望着那个背影呆了许久，有一种什么东西被抽离的失落感。

几声马的嘶鸣响起，柴菁的马车在洛锦的身边停下，柴菁从马车下来，伸手抓住了洛锦的手，“怎么在这儿等着？手好凉，很冷吧？”

洛锦盯着柴菁的眼睛，忽然情绪就崩溃了，抱着柴菁大声地哭了出来。

柴菁手忙脚乱地拍着洛锦的背，安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别哭啦，我错了……”

洛锦却哭得更大声了。

……

“我知道公主只是将计就计，想探探陈昌默的底，”洛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我没生公主的气，我怎么会生公主的气……”

“那你还哭？”

“就是想哭……”

柴菁一边给洛锦递帕子，一边感叹，“下次再也不惹你哭了，好难哄。”

洛锦抽抽搭搭地说：“我今天去二楼和三楼搜了一整天，没有拿到有用的线索，明天……明天再继续搜。”

“明天带你出去玩儿，散散心，”柴菁道，“季夫人的秋花会，有很多漂亮的花，带你去看看。”

洛锦抬起朦胧的泪眼，“那……陈昌默去吗？”

“去，”柴菁说罢连忙解释，“不带他去他会怀疑的，一定得带上他……你就当是演戏好不好？配合一下嘛！”

“哦……”洛锦又哭了起来，“我会配合的……”

柴菁：“……”

……

次日早上，洛锦起床化了很久的妆，她的眼圈儿有些肿，用了很厚的妆才遮盖住。

她出门的时候柴菁的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她上了马车，一眼就看到陈昌默已经坐在车里了。

瞬间翻了个白眼，别过脸不理他。

陈昌默的声音很温柔，“洛姑娘一定是对在下有什么误会吧？我们可以解除误会，好好相处吗？毕竟你是公主很重要的人，我也想跟你和睦相处。”

“不可能！”洛锦干脆地道。

“为什么呢？因为我出身不好，你就觉得我肯定是贪图富贵对吗？”陈昌默无奈地摇摇头。

“呸，怎么就开始叠甲了？”

“嗯？什么是叠甲？”

“跟你说不着！”

陈昌默低下头，半晌才抬头道：“洛姑娘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在下是真心喜爱公主呢？”

“我绝对不信！除非你把心掏出来让我看看！”洛锦语气很坚决。

“……”陈昌默只能摇头叹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能说这么暴力的话，这样不好。”

“呵……”

这时，柴菁上了车，看二人正在聊天，微笑道：“你们聊得不错嘛，就该这样和睦相处才好。”

洛锦白了陈昌默一眼，“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一定会跟他好好相处，这辈子……就别想了。”

陈昌默苦笑，“是在下不好，让洛姑娘不开心了。”

洛锦：“陈先生别的好不好不知道，茶艺确实没得挑。”

柴菁微笑道：“他确实很擅长泡茶。”

“还是泡绿茶？对吧？”

“你怎么知道？刚刚聊的不错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