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SAVE 83
感觉心底有点涩涩，说不上来感觉。
其实，阴差阳错间穿越到游戏世界之前，不过是个寻常平凡不过学生。
有着普通家庭，上着普通学，过着普通生活。
偶尔也会抱怨自己平凡，想叛逆想反抗，可多数时间都循规蹈矩，是一个义上乖乖女，实际上没什么存感透明人。
来到游戏世界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
这样用心、专注而不求任何回应……
把或有心或无意说出每一句都深深记心底。
然后实现它。
温黎嗓音有点干涩：“卡修斯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这样没什么意义地重复他字。
盛放鲜花绚烂星辰间，卡修斯苍白指节微微一动，探怀中少女侧脸。
声音有点异样。
是哭吗？
可触碰到那一瞬间之前，卡修斯淡银色睫羽敛下来，像是濒死银蝶般轻轻一颤。
不记得他，这样动作，实过分冒犯了。
今夜他已越矩多、放纵多。
他收回手。
终究维持了一个不远也不近距离。
“抱歉。”
卡修斯音色很淡，声音很沉，“魔渊之中，没有啼叫声清脆飞鸟。”
所以他不了。
神宫中装潢低调却奢靡，他们躺不算宽阔软塌上，身体紧紧相贴，像是千年前发生过无数次那样亲密无间。
可卡修斯却无端回想起千年前吹拂夏夜晚风，还有乎称得上简陋草坪。
尽管他不愿意去承认、不愿去正视，但他不得不认清，许多东西都变了。
像他哪怕耗尽一身神力，也没有办法让感受到人界那样熹微晨光。
卡修斯倏然闭上眼睛，试图用这种动作来阻隔些什么，也掩饰某些情绪。
他怀中少女却没有察觉到他心底涌动思绪，所有注意力都被花园中盛景吸引。
“天啊，好漂亮！”
一下子坐起身，身体朝着床沿探去，似乎想要更近、更清晰地将魔渊中难得一见美景尽收眼底。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少女语气轻快，像是从未染上任何阴霾。
仅仅个字，像是有无数愉悦轻松情绪环绕着。
金色长卷发散落身后，卷翘发尾有些调皮地卷曲着翘空中，漫天星光落入眼眸，映得那双迷人鸢尾色眼睛越发明媚动人。
卡修斯单手枕脑后，倚床边望着。
还是老样子，依旧是美丽、快乐、生动。
只是不记得他。
也不记得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一切。
卡修斯突然回想起那一夜众神之主口中冰冷神谕。
他这千年折磨之中从未屈服软弱过哪怕一秒钟。
可是这一刻，他却突然动摇了。
一个人清晰地记得。
被他认真记得那个人却忘得彻底。
或许这才是真正惩罚。
良久，卡修斯注视着少女难掩雀跃背影，什么也没说。
够看见，总好过他无边永夜之中独行。
永远失去。
*
与同时，月蚀之日，魔渊。
还算奢华神宫中，神座上靠坐着一黑发黑眸神明。
他穿着一套笔挺讲究西装三件套，气质雍容中带着分阴邪，然而容貌却极为俊美。
一眼看上去，勉强也算是令人赏心悦目。
然而他那双失去了焦距无神双眼却破坏了这份美感。
一道高身影他身下神座笼罩出阴影中显出身形。
杜勒斯摘下兜帽，湖蓝色长发从领口处倾泻而下，垂落胸前。
他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已被他用神术操控神明，从神座后迈开脚步绕到前方，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
“接下来，你会送出两份礼物，分别送色谷欠之神傲慢之神。”
黑发神明呆滞地杜勒斯对视着。
听到这句，他迟缓地重复了一遍。
“色谷欠之神……傲慢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