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黑狗血
一大早,来参加考试的学子就在考场前排队了,那严肃的氛围让林秀不自觉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呢。
前面排队的在一个个搜身,所有带进去的东西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
“娘子,快到我们了,你们就先回去吧。”孟平远看着队伍就快排到自己,温声说道。
林秀摇摇头:“我看你们两个进去再回家,不然我不放心。”
说话间,前面排队的队伍,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过了一会儿,一个考试的学子,被两位衙差押着拖了出来。
那人吓得脸无血色,双腿发软,整个人就像是被抽了骨一般软趴趴的,任由别人拖着走。
没一会儿,县主考官大人又重申:“若发现有人夹带东西,以图作弊,全部取消考试资格并打三十大板。”
人群里议论纷纷,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继续往前走。
想进考场,必须经过三轮的搜身,包括携带的笔墨纸砚都得一一检查仔细,想要夹带东西进去,简直难如登天。
进了考场,孟平远和林清的位置离了好大一截,两人各自找到自己的隔间进去。
这次考试总共分三场,第一天考《论语》和《孝经》,第二天考《大学》和《中庸》,第三天则考《诗经》、《礼记》、《尚书》等。
孟平远拿到试卷后并没有着急下笔,反而从头到尾将卷子仔细看过,心里有了底,才动手开始研磨。
等看着孟平远和林清进入考场,林秀才和李氏孟大柱,一起回了家。
这三天,只在家安静等待就行。
“秀儿,你去睡一会儿吧。”李氏知道这两天林秀都没有休息好,一到家,就赶紧让他去休息。
“娘,我现在也不困,我把平远的袄子拆出来洗一洗,晌午吃过饭之后再睡吧。”
棉花不能多洗,多了就不保暖了,所以现在人做袄子。都聪明的氛围里子和外衣,衣服脏了,就将外面的一层拆下来洗一洗,这样既能保持干净整洁也不影响棉花的保暖性。
等拆了外面的一层,忽然一张小纸条叠的四方正正的飘了下来,林秀捡起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忽然灵秀的脑子里突然就出现早上的那一幕,这四四方方的小纸片与早上那人被抓到作弊所夹带的纸片别无二致。
林秀的心砰砰砰跳了起来,一下比一下剧烈。
这要是......
后果她不敢再去想。
原本孟平远是要穿这件袄子去考试的,这袄子也是去年入冬时刚做的。
她去觉得这么大事,还是穿一件新衣服比较吉利,于是熬了三晚上,硬是赶在考试前新做了一件出来,让他给换上了。
她赶忙拿起这小纸片去找孟大柱和李氏。
李氏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林秀解释一番后,登时手捂胸口庆幸到:“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多亏了你啊。”
李氏拉着林秀的手,婆媳两个都万分庆幸。
这要是没发现,被抓到了,孟平远从此就与科举无缘了。
“这杀千刀的,咋这么恶毒呢,不想着好好读书,就想着去陷害别人。”李氏气不过,她原先觉得这读书人都是君子,人品端方,没想到这读书人中也有此等小人。
孟大柱皱着眉:“此事先不要声张,等平远考完试回来再做定夺。”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这种事情要拿人拿脏,过了这么久,估计就算知道是谁做的,也做不了什么了。
孟大柱心里也是气极,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但是他做不出来李氏张嘴就骂人的事情来,只得在心里暗暗计较之后的事情来。
心里气闷,孟大柱起身准备出去转转,听说这三天不少人守在考场外,他也准备过去,虽然在外面什么也做不了,但心比在家里踏实。
刚走出大门,就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沿着他家的墙根不知道在撒些什么东西。
孟大柱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小贼。”
那人见被发现了,将手里的东西一丢,撒腿就跑,不过没跑几步就被孟大柱给追上了。
孟大柱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他做了半辈子衙差,追过那么多罪犯,脚力还是非常厉害的。
李氏闻言拿着大大扫帚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见被丢在墙根的东西,走过去拿脚尖轻轻一碾,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她立时便红了眼,拿着大扫帚就往那人身上抽去,“黑心肝的东西,竟拿这种下作东西来害人,我打死你。”
一时间动静大的左邻右舍都跑了出来,不多时就围了一圈。
“咋回事啊?”人群中有人不明所以,还以为大白天的有小偷闯空门。
李氏扯着大嗓门喊道:“这黑心肝的东西,竟在我家院子边撒黑狗血。”
众人闻言都朝墙根看去,果然一大片黑红色的印迹。
还有人走进了,用指头捻起一点来闻了闻,“果真是黑狗血。”
“这杀千刀的竟使这种方式来诅咒我家。”理事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有人在诅咒他们家,诅咒他儿子。
当下气极,又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