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打起来

孟平远进场的前三天, 李氏带着孟云特地去寺庙烧香祈福，用李氏的话说，必须得去拜拜菩萨, 好去去马氏的晦气。

上次孟平远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马氏的儿子来了一趟，这之后, 马氏果真乖顺了许多，没有再出去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这关起门来，马氏那张嘴就相当阴阳怪气了。

尤其爱挑孟平远在家的时间，孟平远只要一在家，马氏必定摔摔打打的，嘴里还自言自语骂骂咧咧的, 好像故意不让孟平远安心看书似的。

林秀气的没法子，立马就要让马氏搬出去。

他们家现在头等的大事就是孟平远的考试，其他什么事情都不重要，至于损失些银子更是微不足道。

马氏却偏不愿意，“那些能考上的咋地都能考上，那些考不上的也是注定的, 哪有那么多讲究？连话都不让人说啦。”

林秀被她气得捂住肚子，她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气息, 生怕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李氏就没那么客气了, 骂她她或许还能忍，敢咒她儿子她可忍不了, 抄着笤帚就上去打, 两个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林秀见状立马给孟云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躲得远远的。

孟云立马会意，哭着上前去拉架, 嘴里还大声叫嚷着：“马婶，你不要再打我娘了——”

暗地里却伸出手照着马氏身上的软肉狠狠的招呼。

母女两个配合着，李氏的笤帚不断的往马氏的身上腿上招呼着，孟云则暗搓搓的下手。

李氏刚开始冲上去的速度太快，马氏根本来不及反应，现在只好赤手空拳应对母女两个，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完全落了下风。

几人又打又骂的，很快就将左邻右舍给招来了，林秀在一旁捂着肚子央求着众人将几人拉开。

马氏整个人头发也乱了，脸上也多了好几道血痕，至于身上看不见的地方则更严重些，估计已经没一块好皮了。

反观李氏，头发完全被马氏扯乱了，整个人狼狈不堪，倒是比马氏看上去还要严重些。

李氏早在四方邻居来时，就已经扔了手中的笤帚，现在更是捂着腿坐在地上哀嚎。

马氏好不容易挣脱，用手指着李氏，又指着孟云，气的胸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蹦出声音来：“好你个贱蹄子，竟敢对长辈动手了，你...你真是无法无天——”

马氏是真的气急了，她一向自诩是城里人，最多也就是打打嘴仗，哪里想到李氏这么粗鲁，生个女儿也是粗鲁至极，上来二话不说就动手。

“马婶，你说什么呢，我娘就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说出来，我们做错的一定赔礼道歉，你怎么能上来就打人呢？我好心好意来拉架，你竟然如此辱骂我。”说着孟云站在一边哭得更凶了。

围观的邻居见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又想到这马氏平日里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的搬弄是非，反倒是这孟家自从搬来倒是为人厚道，从不与人争吵，心里的天平自然就更倾向孟家。

有人就阴阳怪气的劝道：“马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看你这小姑娘被你吓得。”

马氏真是有苦说不出，李氏刚才是真狠啊，全都往身上招呼，现在她身上都是伤，但是她又不能解开衣衫让众人看。

相比于李氏，她还真是小看孟云这个小妮子了，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竟然如此目无尊长，得亏这门亲事没成，要是真是娶回家来了，肯定是家宅不宁。

马氏被打了一顿，还吃了个哑巴亏，任她怎么解释是李氏先动手的，都没人相信。

反正众人进了孟家的院子里，可就看见这马氏逮着李氏在打，孟家的小姑娘在拉架，他家的儿媳妇更是捂着肚子仿佛被吓得动了胎气一般。

这一架之后，估计马氏觉得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安静了几天。

直到上香这天，林秀一个人在家里，马氏见李氏不在家，又开始了骂骂咧咧。

林秀也没理她，径直回了房间。

她现在怀着孕，犯不着跟她呛起来，气着自己不划算，等李氏回来，自然会教训她。

李氏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满面春风的样子。

一到家就忍不住的说：“秀儿，我今天一出门喜鹊就喳喳的叫，果真一到庙里，签桶一摇，嘿，上上签。”

孟云也在一边笑着说：“解签的师傅说娘这次定能心想事成。”

李氏这次去寺庙求的就是儿子能中举，这心想事成可不是太好了。

林秀也是高兴，虽然这些也并不一定就灵验，可是不就是图个好彩头嘛。

“那可太好了，等晚上夫君回来，可一定要让他放宽心好好考试，我们一家一定能心想事成。”

虽然林秀自己不是很信这些求签问卜的事情，但是她相信积极的心理暗示，总之对孟平远考试没坏处就是了。

正好他这些日子情绪也多少有些紧张，这个好兆头也可以帮他安安心神，让他可以轻松进考场稳定发挥出自己的水平。

林秀经历过一次县试，多少有些经验，这次为孟平远准备起东西来，倒也得心应手许多，不像第一次那么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