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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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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顾自地说起来:“哎,我要是每天欣赏这么绝的美景,我一定没有烦心事。你看底下的人那么小,一颗一颗的,在偌大的自然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寄蜉蝣于天地。”

说着,想起什么,她问了一句傻傻的:“对了,你的飞机姓钟,那它叫什么名字啊?”

钟逾白意外地抬了抬眉毛。

他倒是没有给自己的私人物品取外号的习惯。

说是姓钟,只不过是一种权威的表达。

他想了一想,问她:“有什么好的想法?”

纪珍棠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你让我取呀,那就叫……钟老板的移动城堡好了。”

钟逾白手里拿着一张纸巾,擦着刚刚取花时沾上的一点湿湿的水珠,动作慢条斯理。他稍稍歪着脑袋

,眼含浅淡的笑意,看了她一会儿没出声,像在思考,末了,将纸巾团起丢掉,他说:“定语太古板,不如叫——阿珍的移动城堡。”

她张了张嘴巴,即刻转过眸子。

“啊,不要拿我寻开心呀……”

钟逾白看着她,姿态半分说笑,半分真切:“下次飞行前,让人镶在机身,以后它就有名字了。”

她看着外面,权当是个玩笑话,嘴角徐徐地绽开一个笑。

能够把她哄开心的玩笑。

……

这一天临近中午,回学校的路上,她坐在他的车里,头靠着车窗睡着,被撞醒了一回,她轻轻“嗷”了声,揉揉脑壳。第二回险些又要撞上,钟逾白眼疾手快地托了托她的额角,轻轻地将她脑袋掰到自己的肩膀这一侧。

纪珍棠没醒,咂咂嘴巴接着睡。

她卸了妆,饱满光润的嘴唇也是十分浓丽的艳色。

一切看起来很平静。

可是不难察觉,她的眉心总是紧紧地皱着。

只有醒着的时候,才能用鬼马伶俐掩盖掉脆弱低潮。

一闭上眼,心事就昭然若揭了。

没有了小女孩叽里咕噜说话的车厢,安静到气温似乎都变冷。

到雪园四舍对面的停车场。

钟逾白在等她醒。

他平时在车里会翻翻报纸,这时又怕惊扰到她,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只是安静地坐着,清净地放了会儿空。

丁迦陵也连连打了几个哈欠。

“钟总。”他调过头,虚虚地喊一声钟逾白。

后座的男人抬起眸。

丁迦陵指了指纪珍棠,用口型,大胆地说出心中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照顾她啊?”

钟逾白给了他一个眼神,没什么波澜,但丁迦陵懂了。

提醒他多嘴。

但又忍不住继续多嘴,笑笑说:“我八卦心强,就是好奇,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钟逾白低着眼,看了看她,又徐徐地摇头,说道:“不论如何,先让她把病治好,健康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丁迦陵点点头,附和说:“会好的,雨过很快就会天晴。”

-

梦醒时分,纪珍棠已经在陆地上。

可能美梦做得太长久,导致回归现实之后,身体也会跟着疲乏。

到第二天,疲惫才被扫空。

青城入了深秋,窗外能看见梧桐的枯叶,一切都在衰败。

那朵玫瑰花被她瓶养,已经有水分流失的迹象,钟逾白送给她的那一刻,已经是开得最盛,最好的样子。

纪珍棠托着腮,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这朵花。

她在找谜底,一个和男人有关的谜底。

可以说,她对他的了解,盲人摸象,大概只占到这个人的三四成,或许她想多,连三四成也没有。

反观钟逾白,其实说起来,他也并不知晓她的过去,她的身

世,她的人生经历,甚至没有向她打探过。

当然不排除她被暗中调查过。

但她私以为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倒是没有被人调查的必要。

如果这样两个甚至称不上相熟的人,谈到喜欢这样的词,是不是太过牵强?

纪珍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一个呼风唤雨的人被她影响感情。

一诞生这种想法,即便浅浅的,她都会感到被烫一下。

多不可思议。

她宁愿相信是因为,她的身上有着他故人的影子。

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能够很好地说服她。

纪珍棠没有再纠结这朵花的前因后果。她欣赏着它,直到目送它缓缓凋敝。

几日后的傍晚,宿舍里很安静。

纪珍棠背着六级单词,林瑰雪在看剧,周栀在睡觉。苏云梨精心地画了个全妆,挑好了漂亮的约会裙子,在等待什么的期间,坐下来画图。

没一会儿,她手机震了下,苏云梨看一眼,随后把电脑关了,她照完镜子要出门时,被林瑰雪问了句:“你今晚还回来吗?”

苏云梨:“不啦,你们锁门吧。”

纪珍棠瞥向她的背影,看到苏云梨戴了一串某顶奢品牌的项链。

这件事本身没什么稀奇的,苏云梨家境不错,她买得起这些东西。

稀奇的是,她依稀记得,苏云梨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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