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每个世界的迈尔斯都会喜欢格温
鸟。” “想想死去的那个姓卡沃尔的警探吧。” “卡沃尔警探是谁?” 迈尔斯清点了身上残存的装备,还剩两根可收回的伸缩绳索,喷气动力装置燃料耗尽了,但鞋底的吸附装置至少还可以撑到他回布鲁克林。 “与你无关。”他回头望向今夜过后被彻底摧毁的仓库,仓库的上空无人机并未散去,刚刚达成的平局随时可能打破,他才没心情解答蜘蛛侠的疑问。 “喏。”一根荧光蓝白的,由几束细丝拧成的蛛丝不由分说递到他面前。 徘徊者顺着绷直的蛛丝看去,蛛丝绳的另一端连在稍远处一幢大厦的高层,方向是对着布鲁克林的。 “我观察过你的行动模式,”格温耸肩,“和蜘蛛侠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需要依赖那种能够抓取并固定在建筑物上的滑索。如果你的滑索不够用了的话,不放试试这个?” “不必。”徘徊者的声音比先前更冷淡。虽然金属的变声器过滤了他话音中的大多情感,但有一瞬似乎能听出他的恼怒。 他背对着格温,目光聚焦在他们所处天台的斜下方的一处涂鸦墙上。黑白的一笔画涂鸦被彩色字体覆盖,彩色字体上又压了一层某个叫“乔纳坦”的人的涂鸦署名,“坦”字母的一半被旁边的喷绘上去的“Free NYC”口号遮挡了。涂鸦就这样胳膊肘挨着脚后跟地一层叠一层,从墙上长出来,生生不息。 “你们蜘蛛侠很傲慢,就像这样自以为是地递来绳索,”徘徊者面罩上的火焰仿佛黯淡了些,“……替他人做出决定,振振有词地说为了‘更大的善’,到头来实现途径是逼迈尔斯不要去救父亲。” 他说话时没有区分,但格温知道他说的是哪个迈尔斯。 然而同样因为他没有区分,格温不知道此刻被提及的父亲,是不是还有超出蜘蛛迈的父亲之外的更多含义。 徘徊者的话和那些弹窗似的迸发而出的涂鸦差不多,一重覆盖着一重。 “自以为知晓一切,自以为有权对他隐瞒真相,背叛他的信任……知道他渴望同伴也从不去看望。” 原来他都知道。这就是他敌意的来由? 格温本想争辩几句,然而争辩会很苍白。 徘徊者或许不知道1610的蜘蛛迈离开42号宇宙之后的经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蜘蛛迈惊惶地误入错误宇宙时,那个迈尔斯狼狈又孤单的样子。 但她要用他所不知道的“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来为自己正名吗?说她作出决定时也很痛苦,而且最终还是为了迈尔斯和蜘蛛联盟公开唱了反调? 她敏锐地注意到了徘徊者的措辞,他在意的并不是事情之后如何发展,而是她曾经做过什么。过往的事情不会因为她后来的补救而一笔勾销——或许在事态上可以弥补,但被伤害的人心却不会。在树干上刻字会留下痕迹,在人心上戳个洞会留疤。 不论蜘蛛迈是否原谅了她,徘徊者都始终没有介怀。 因为从某种意义而言,他就是那个疤。他是蜘蛛联盟的企图一旦实现后,蜘蛛迈的未来可能性,是镜子背后的另一面,是“蜘蛛迈如果没有成为蜘蛛侠”的某个解法之一,蜘蛛迈差点失去的东西他已经失去。 “你还拆了他收藏的手办的包装。” 格温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哑口无言。 她沉默良久,开口时嗓音干涩得摩擦生痛:“对不起,迈尔斯。” “你不欠我什么,这话留着自己去和蜘蛛迈说吧。”徘徊者伸手绞断了那根蛛丝,借由他自己的绳索消失在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