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是你生存唯一之法
凑在余乐安耳边说完,尔卿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剑刺,闭上眼,用出浑身力气,将剑刺猛地拔出。 “噗嗤”一声,鲜血喷溅她满脸。 余乐安身形痛到弓起,闷哼一声,脑袋偏倒一侧,没了动静。 尔卿急忙伸手探其鼻息。 幸好,呼吸微弱,但还算平稳,只是痛晕厥了。 平日里她囤积了不少药草,各式各样的都有,一顿捣鼓后,帮余乐安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 确认其体征平稳,尔卿才无力的瘫坐在床头。 脑海中不由自主又想起先前那女弟子化身前绝望惊恐的泪眼,心头仿佛被什么刺痛,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起。 “玉冥……”她眸光微冷,口中喃喃,被过往风声吞没。 暮色霭霭,命星晦涩。 尔卿御剑停在青竹轩前,抬手叩门。 “进来。”里面的人语调轻松随意,还夹带几分慵懒。 尔卿推门而入,从怀中摸出瓷瓶,放在桌案上,一言不发冲着玉冥一礼,转身便走。 玉冥躺在摇椅上看书,余光挂在她身上,见此一幕,翻书一页,嗤笑出声。 “你这是在同我耍脾气?” 尔卿唇角上翘,摆着往日标准微笑,“师兄在说什么?我哪儿敢?毕竟……小小妖兽,师兄想杀就杀了。” 玉冥翻书的手指蓦的一顿,将书倒扣在摇椅上起身,朝尔卿踱步而来。 尔卿面带微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朝自己踱步走来。 蓦的,下颌一紧,仿佛被强有力的钳子摄住,颌骨将要碎裂。 玉冥眯眼凝着她,“你觉得,是我杀了那只妖兽?” “我小小妖兽一只……师兄、何须跟我说明……” 她强忍疼痛挤出笑来,令人万分火大。 玉冥眼底燃起火光,手上猛地用力,将她掷飞出去,身形一闪,紧接跟上,居高临下冷凝着她嘴角溢血的痛苦模样。 “你应当庆幸你是一只瑞兽,否则我不屑插手,今日当众化形成妖的,便是你!” 他缓缓蹲下身子,捏着尔卿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视线。 “你不是求一条小命在就好吗?所以多日对我佯装顺从、笑意逢迎,有其他妖兽代你去死,你不是应当感到无比庆幸?也应当感激我、感谢我?是我,看在你瑞兽身份上,救了你一命……” 狠狠甩开尔卿,他顺势起身,面色如霜。 “摆正自己的位置身份,你不过是我打发无聊时间的玩物罢了……你极有经验,应当知晓。顺从,是你存活唯一之法。” 冷风穿过,他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尔卿挣扎起身,浑身钝痛不已。 行至山头,她忽而苍凉发笑。 “顺从,是我生存唯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