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走了狗屎运了吗!
一手撑在地面,甚至能感觉到地面在跳动。 “呵……” 头顶是玉冥愉悦的轻笑声。 在看到那可怖一幕之前,尔卿只觉得他嗓音十分悦耳,如冷泉溅石,玉珠落盘。 而现在,这声音只会让她产生彻骨的寒意。 “耳鼠是十分难得一见的妖物,浑身上下都是宝贝,你这吐了一点血,看看外面那群畜生馋成什么样了?” 他伸手揪住尔卿衣领,略微用力,尔卿便似是一张薄纸般凑近他身前。 “命只有一条,好好珍惜,别让我为难,到时候是把你交给太阴宗,还是这群畜生……” 尔卿呼吸一滞,对着玉冥挤出抹笑来,“我绝不耍花招,还请玉冥师兄放心。” 听她一口一个“玉冥师兄”,玉冥眉眼舒展,愉悦起身。 似雪衣袍或多或少沾染了血迹,经过一番打斗,发丝也微微凌乱。 他阔袖一挥,身上亮起莹莹光辉,眨眼暗淡消失,便恢复了尔卿初见他时的模样。 一丝不苟,眉眼谦和,如月莹辉,令人见之不忘。 “明晚,来竹外轩寻我,尔卿师妹。”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旋即冲着尔卿抿唇一笑,仿佛方才那邪魅疯魔的模样只是一场幻觉。 随手一挥,尔卿身后妖尸燃起熊熊大火。 火焰缭绕的烟雾中夹杂着血肉被烧焦的熏臭味,呛的尔卿连连咳嗽,眼泪花直冒。 玉冥却再未看她一眼,转身潇洒离去。 “咳咳……” 火势越来越大,尔卿拖着受伤的身体跌跌撞撞出了妖笼。 索性有这浓烟覆盖,她伤口挥发的血液异香没有被察觉。 借着火光寻到了她祖传铁铲,一刻不停的往外跑,以免玉冥那个疯子突然变卦。 夜幕低垂,暗枭低鸣。 尔卿出了锁妖笼并未第一时间回弟子院,而是挖了个很深的洞,直到听不到外面虫鸣鸟叫,方才脱力似的瘫倒。 她口中呼哧呼哧喘着气,犹是恐慌未散。 “你知道玉冥就是将来屠我满门的刽子手,却故意不告诉我,是吗?” 黑黢黢的洞里,尔卿的声线如叶上冰霜,触之冰凉。 【那是未来预测会发生的事,你攻略成功便不会发生,所以我认为,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尔卿简直要被气笑了。 “所以,你是知道他在锁妖笼做什么,故意引我来,好让我退无可退,对吗?” 这次,系统没有回答。 尔卿也不恼,在洞里坐直身子,盘膝调理气息,随后撕下干净的里衣,自己艰难的包扎好伤口,爬出洞口,拍拍身上灰尘。 太阴山巍峨雄浑,夜里似是盘踞一方长眠的凶兽。绿植遍野,穿堂风过,沙声如浪。 尔卿俯下身蹲在一株草前,细声询问,“敢问附近可有帮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材?” 小草叶片随风摇晃。 【你左脚下面那棵草就是】 尔卿一怔,急忙抬脚,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天色太黑没瞧见。” 旋即将药草连根拔起,送入口中咀嚼咽下。 药汁苦涩,嚼到最后有些草气清甜。 方才没回话的系统突兀的在尔卿脑海中响了起来。 【攻略他你与族人才有一线生机】 尔卿嘴里嚼着草药,抬头望着那一轮银盘从乌云中缓缓探出。 四下渐明,凉风习习,吹起她鬓边发丝勾在唇角。 “与魔共舞,才更没生机吧。” 【我们系统选定的,都是无法自己扭转命运之人,原先的人是,你也不会例外】 尔卿张口吐掉嚼不烂的草根,将铁铲扛在肩头,“那我便当当这例外之人。” 【你……】系统气结,半晌之后恢复冷漠毫无感情起伏的语调,【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了】 尔卿权当没听到,蹲下身摸摸另一棵草。 “哎小家伙,附近哪儿有让人一滴昏迷的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