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沛竹本在院子中闲话,见到二人回来了便要行礼,只被谢琼婴抬手打断,见此便退下了。 两人已经走到了那棵桂花树下边,宋殊眠说道:“我没有不喜欢它,我只是害怕它。” 谢琼婴想到了宋殊眠当初也给他也做过几件冬衣,所以她也不是不喜欢他,而是害怕他对吗? 他问道:“如果你不喜欢它的话,你还会给它做这个吗?” 宋殊眠觉得谢琼婴出去了几天怎么变得这样奇怪,脑子也转不灵清了?她道:“那自然是不会了。” 谢琼婴听了这话眉眼舒展了开来,他坐到了那张桌子旁边的石凳上,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支金簪,递到了宋殊眠的眼前。 宋殊眠往谢琼婴的手上看去。 金簪细细长长一根,簪身为纯金打造,簪头是鸳鸯戏水样式,十分精巧细致,在谢琼婴白玉一般的手上更衬得其熠熠生辉。 谢琼婴还未曾给人买过这些玩样,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簪子叫好看,只是知道金的一定是好的。 深秋的风带了几分冻人的寒意,穿梭在桂花树间,拂过带来簌簌声响,月光将两人在地上的身形拉得颀长,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宋殊眠有些怔愣,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谢琼婴手都抬酸了见她还没甚反应,便拉过了她的手将簪子塞到了她的手上,见她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是喜还是不喜欢,他摸了摸鼻子故作随意说道:“前两日我在赌坊里头赢了不少的钱,银子在身上带着怪重的,我没处花便去买了这个回来。” 宋殊眠其实并不怎么喜欢金饰,因着这东西带不好了便是显得人土里土气,活像个暴发户。 但宋殊眠知道谢琼婴这样便是听进去了那天的话。 她看着手上的簪子兀地笑出了声,声音在安静的夜晚之中显得清澈,金簪在她的瞳孔之中倒影出了丝丝光芒,显得其更加明亮。 谢琼婴见此喉结微微滚动,狭长的桃花眼扫了她一眼,“不喜欢?” 宋殊眠见好就收,怕把人笑恼了,只是憋着笑说道:“喜欢得很,就像我爹爹娘亲送得东西一样。” 谢琼婴这礼送得倒不像是寻常郎君会送的,反而像是父母那辈会送的。他们哪里管这些东西好不好看,只想叫你穿金戴银,那便是最最风光了。 谢琼婴不明白,“为何?” “从前每回逢年过节爹爹娘亲都会给我打一套金子来,郎君倒和他们像得很。” 谢琼婴点了点头算是明白,那她这样说便是喜欢了,他打趣道:“你这是点我呢?” 宋殊眠说道:“哪敢。”她拿了桌上的绣花盆,转身就要进屋,却听谢琼婴说道:“你瞧我出门在外还会想着你,可你明知道天冷了,会给大黄做窝,也不曾想过我在外头会不会冷。” 宋殊眠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话怎听着还有了几分委屈。 宋殊眠连头都没有回就说道:“你又不是傻子,若是冷了自然会告诉陈维,大黄冷了又不能说话。” 谢琼婴叫这话噎住,再待回神之际宋殊眠已经进了屋里。 自那日叫长宁罚了一回之后,宋殊眠也不敢再住在别的屋子里头住了,当天晚上就已经回了东次间。 屋里头的灯已经熄了,两人躺在床上却都心照不宣地想到了那天马车上的事情。虽谢琼婴的态度相较于之前好上了太多,但那天马车上头给她留下了莫大的阴影。她死命地往里头钻,生怕是挨着了谢琼婴一点,又惹得他兽性大发。 谢琼婴哪里不晓得她在想什么,终归是自己做的太过了,如今这样也怪不得她。往后的日子还长,他也不至于这样急不可耐,见宋殊眠这样害怕也不再去沾她,若因为一时贪欢而叫她骇上了自己才是得不偿失。 近些时日宿在了外头不得好眠,如今躺在自家的床,闻着身边人熟悉的沁香,谢琼婴不一会就睡着了。 * 过了三日,徐家的请帖果然如期而至,徐彦舟和闻清梨二人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中旬。 因着首辅大人下令的重新丈量田地一事势必得罪不少的豪强权贵,徐闻二家结亲,想来应当是不会太平。 闻昌正此人太过于严苛,做事也太过于绝情,但他这人又深谙官场之道,怕他的人也斗不过他。 不只是官员,就连着皇子皇孙抑或是皇帝本人他都会管教,闻昌正方上任没有多久的时候,大昭的国库不算充足,他会亲自劝说皇帝减少不必要的开支,甚至还让皇太后想要重修的宫殿停工。 自古以来佞臣当道,但就是这样一个纯臣、直臣深得皇太后与皇上的爱重。 皇上越宠爱他,百官就越忌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