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二人一路无话到了荣德堂,未曾想今晨国公爷和谢琼霖也在此处。 宋殊眠在这里见到二人有些意外,然偷偷去瞟旁边的谢琼婴却丝毫没有意外,像是早知道这两人今日会出现在此。 谢琼霖在户部任职,而谢沉在兵部任职,案例来说也不是非要在一起不可,往日里头请安的时候一个人也见不着,今爷三人都凑到了一块就像是说好了一样。 谢国公和长宁坐在堂屋的主座之上,谢琼霖和明氏坐在左侧,宋殊眠便只能和谢琼婴一同坐在了右侧的椅子上。 周遭气氛些许微妙,宋殊眠心下暗忖,莫非是谢家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只听得国公爷开门见山对谢琼婴问道:“昨日里头万柏找你去打马球了?” 万柏是朱睿江的字。 谢琼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宋殊眠心道不就是打了场马球吗,其中难道有什么龃龉。 那谢国公尚未开口说话,只听长宁问道:“可有同你说些什么?” 谢琼婴摇了摇头,朝着宋殊眠扬了扬下巴,“本来是要去上酒楼喝酒的,见她也在便作罢了。” 宋殊眠没想到谢琼婴竟扯上了自己作笺,瞪大了眼看向了他,一时之间只觉如芒刺背。 谢琼婴偏偏故作无辜之态看着她。 宋殊眠并不知道知道皇太子与他们的事情,只知道今日几人聚在此处多半与昨日有关,听这话好像是因为自己搅和了什么? 谢琼婴这会扯上了自己定是在报方才之仇。 果然,谢国公脸色有些难看。 徐彦舟抓了太子妃的亲弟弟,这说出去不就是在打皇太子的脸吗。谢国公自己不好出手,自然是想着谢琼婴去帮皇太子这个忙的。 但看宋殊眠的样子也是个什么都不知情的,他也不好去说她什么。 毕竟当初也是自己要她去规劝谢琼婴,那她昨日管着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了。 谢国公一时之间语塞,长宁却出声说道:“他们要争要抢,新不新政的,你管他那么多作甚。若不是他自己多嘴,能叫人寻到了把柄抓起来了吗?” 长宁不说还好,一说谢国公就又来劲了,“这是新不新政的问题吗?看自己的子侄叫人这样欺负,你倒是咽的下去这口气。” 长宁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了,如今谁都看的出来这朱睿江不得圣心。既他心疼侄子自己去崇明帝跟前说了此事就好,皇帝顾及他的面子也总不能再继续刁难太子妃的弟弟。 宋殊眠在这一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新政,什么把柄。 那谢国公将太子妃家里的这件事情说与了谢琼婴听,这宋殊眠才恍然大悟,难怪昨日太子妃问自己是她主动来的,还是谢琼婴要她去的,原来是担心谢琼婴拿了她做借口,不肯去那酒楼应下此事。 若昨日说是谢琼婴主动喊自己去的也不算,毕竟是她先开口说的叫他留在家中消停几日,但也确实是谢琼婴提出让自己跟上。 宋殊眠心中微寒,她不知道,谢琼婴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在她思索之际,谢琼婴已然开口,“所以父亲是想我如何,是想我去找舅舅放了陈让吗。” 陈让是太子妃弟弟。 谢国公确实此意,然叫谢琼婴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哪有爹求儿子办事的道理。 他不说话,长宁冷呵了一声说道:“你倒好,整日里头就会为了旁人刁难自己的儿子,非得叫他去皇兄面前挨些训斥才叫甘心是不是。” 崇明帝推行新政,然那陈让却贬斥新政,若为陈让求情,那不是专门和皇帝过不去吗。 谢国公说道:“哪里就叫你说得这样严重了,那皇上不是就宠他吗,说两句就说两句罢了。” 这谢国公和长宁公主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个几句又要吵,长宁听了这话怒火升腾,“万柏叫人欺负你心疼,这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你倒一点都不心疼了是吗?当初也不知道怎就看上你这样的......” 当年夺嫡成功之后,其余四个皇子尽数被剿灭,跟着崇明帝一齐起事的除了谢国公之外,还有几位功臣。 谢国公当年英俊有成,长宁早早就看上了他,也不管人家是个鳏夫底下还有个亡妻的儿子,一心就想嫁到谢家来。 崇明帝疼爱幼妹,况谢沉又是他最好的兄弟,自然是极力促进这桩婚事。 谢沉从前听闻长宁为人骄横,担心他苛待了亡妻之子一开始也并不愿意,然圣恩难却,最后还是只能迎了人进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