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里咽。那三公子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被她这么一打半个月没下来床。

“不仅小的，老的她也不放过。宫里有位侍奉了先皇后好多年的老姑姑，手脚怠慢犯了点小错，她也丝毫不手软，直接一脚把人踹出几丈远，可怜老姑姑被赶出宫后还卧床咳血好几天呢。

“还有啊，传闻她不仅自己不修女红，还看不得别人绣女红，有小宫女费心费力绣了丝帕，她听说了以后便命人全部烧毁了，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不仅丝帕绣不得，宫女连簪花都带不得，要是哪个小宫女涂抹脂粉、簪花弄玉，她就要把那些簪花脂粉全都扔出去，这小宫女们一个个二八年华，正是爱美的年纪，她却各种禁锢，简直泯灭人性。

“我看她就是长得太丑，见不得别人打扮，更见不得别人比她好看，如此心狠手辣、心思怪异的女子难怪嫁不出去，她也就是命好，托生成了个公主，若在平常人家怕是早就要被打死了。”

数落起这些八卦轶事沈笑南就像连珠炮似的一句不停，毓夏终于听不下去了：“沈公子可是越说越离谱了，静阳公主贵为天子之女，武艺高强，心地良善，怎么可能残暴不仁，又怎会欺凌弱小？你说的这些事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沈笑南饶有兴趣的看着涨红了脸的毓夏：“我不过是说些坊间闲话，这位小公子何以如此激动啊？”

毓夏气得跺脚：“大胆！这些都是胡说八道！公主根本不是这样的。”

说人八卦这种事向来不能容人质疑，沈笑南见她反驳自己，也有些气恼：“这些事都是京城中人尽皆知的，难道我还能诽谤公主不成，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一个人问问。”

“你不要太过分！我现在就去找个人评理。”毓夏柳眉倒竖，说着就要起身找人去，被徐婳握住手腕拉了回去。

毓夏不解，气鼓鼓地：“公子你拦我做什么？”

“坊间传闻而已，何必动气呢。”徐婳不紧不慢，心平气和地倒了杯茶水递给毓夏，反而劝解起她来。

“就是，我也不过是把坊间传闻说给李兄听听罢了。”沈笑南喝了一杯茶润润嗓子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要说这静阳公主的传闻那可太多了，就说一个月前她把孙老知府的小孙子打个半死那事吧……”

见他越说越多，大有要摆开摊子说书的架势，裴温书赶忙拿起一块点心堵住他的嘴：“笑南啊，这都是皇家秘事，怎可道听途说，慎言，慎言。”

沈笑南掰开他的手，嚼着满嘴的绿豆糕，含糊不清道：“裴温书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怎么总是不让我说话？莫不是……”眼珠子咕噜一转，笑嘻嘻的凑近裴温书，“莫不是你怕我在李兄面前说出你什么丑事？”

裴温书一巴掌拍过去：“沈笑南你早晚死在这张嘴上！”

沈笑南还以为戳破了他的心事，洋洋得意：“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你大爷！”裴温书咬牙切齿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又小心翼翼看了看一旁的徐婳，尴尬笑笑，“他……他脑子不清醒，玩笑话而已，李兄切莫当真。”

“裴兄说的哪里话，闲谈而已，有何忌讳。”徐婳的笑容人畜无害，看不出丝毫动怒，如果不是裴温书知道这就是静阳公主本尊，他真要以为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被她一笑裴温书心里更没底了，以他从小对她的了解，她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八成是记住了沈笑南的话。

她若直接动怒，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揍，发作出来反而说明她不计较此事，越是表面漫不经心她就越在意。

“李兄，我想起府中还有些杂事，我们先……先告辞了，咱们改日再续。”裴温书眼一闭心一横，趁着还没闹出更大的矛盾赶紧拉着沈笑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沈笑南不明所以，被生拉硬拽出去，临走还不忘叮嘱徐婳有空来侯府做客。

徐婳笑眯眯应下，目送他们离开也没阻拦，但在徐婳心里，她和沈笑南的误会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