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10)
五极战宗,慕秋白改革第一步便是争取五极战宗支持。如今白圭接手北宗,龙隐接手西宗。北宗是自己的老底子,白圭接手北宗下面之人也不好说甚麽。龙隐乃教主亲子,其数十载不曾任人唯亲,如今任儿子接手西宗,无论是谁都不好说甚麽。东宗皇甫家慕秋白也联系过,皇甫依只回了静观其变四字。慕秋白查过皇甫依的一切,其执掌武林盟一年多以来心性大变,究竟是保守派还是改革派暂时还分不清,如今就剩下中宗和南宗。上官家虽居冥花流高位,但一直谨慎守礼,多年来一件违背门规之事都未做过。而南宗无恨家族与冰仙家族世代交好,从慕秋白得来的讯息来看,无恨一直在调查冰仙之死。且矛头直指教主。教主掌管冥花流以来勤恳用事,运筹帷幄,绝对不会犯这种莫须有之事,除非特意为之。慕秋白很清楚他必须加快脚步,这一次若谈不下来,上官君泽的性命便留在这里了。虽然会激起中宗的反抗,但若中宗内讧也就不惧了。 慕秋白始终明白,杀戮解决不了人心,道理上他必须占领绝对的高度。冥花流新制已初步完成,一个时效便捷,公平有制,赏罚分明,宗派至上,流派归一的新制度将能让冥花流在十年的时间内迅速充满生气,进而占稳武道七宗第二的位置。仙宗也早谋求改革,且仙宗流派虽多,但行政上并无冥花流这种根深蒂固的盘根错节,今时今日仙宗仍是冥花流强劲的对手。相对于冥花流有了仙宗这个比较,其说服力胜过任何雄辩。 晚间,上官君泽便到了同安郡城,一路遥远赶来上官君泽不及歇息便去瞧了长女尸身,这个他竭力培养的长女竟然客死异乡,上官君泽强忍眼泪独自在冰窖中呆了整整一日。上官君泽虽年逾七十有五,但由于刃宗血脉滴血岩浆之故他的容貌似乎一直定在三十岁。教主曾说过,刃宗滴血岩浆后裔每隔一代滴血岩浆的效用便减弱一些。 上官君泽简单吃了些果点便与慕秋白在水榭中小歇会谈。自冰窖出来后平日桀骜不驯的上官君泽身形黯然不少,虽然他子女众多,但并非每个滴血岩浆血脉都能成才。上官君泽先声问道:“你究竟在做甚麽?”慕秋白道:“冥花流妄自尊大,早已腐烂不堪,教化无方,唯有全部剔除。”上官君泽哼声道:“果然是教主。残杀同门历来为门派所不齿,你倒是心安理得。”慕秋白冷问道:“阁下的选择呢?”上官君泽本是疑惑而问,不想慕秋白丝毫不做掩饰,证实了其心中臆测。以内心而论,上官家族从未将自己真正当成冥花流的一份子,即便家道中落,上官家的滴血岩浆依旧举世无双,这是他们依旧能傲视武林的本钱。只不过再重塑刃宗已无多少意义,上官家族要做的便是不断繁衍滴血岩浆血脉,那才是刃宗的根基。且本着知恩图报的原则,冥花流中宗只听任总幕司教主调令,绝对不会参与冥花流内讧。 上官君泽应道:“我选择来,答案不就是了吗?”慕秋白道:“中宗可以置身事外,但言行统一,不容二话。改革之前,任何阻力都可以被推翻,包括整个冥花流。”上官君泽冷笑道:“杀戮只会激起哗变,你隐瞒不了多久。”慕秋白道:“诸事皆有派遣,天塌不了。”上官君泽点头问道:“张少英在何处?”慕秋白倏然一阵反感,数十载过去上官君泽虽依旧玉树临风,但那桀骜不驯的性格似乎并未改进多少。私自给张少英下药完成滴血岩浆与菩提果之身的繁衍,这种手段在他眼里似乎理所当然。若非他有残杀同门之行,此时慕秋白还真想与其辩论一番。慕秋白应道:“你已有答案了不是麽?”上官君泽道:“你叫他回来!”慕秋白微微一笑,他不傻,自己与张少英亲近之举在冥花流早有闲言碎语。以自己与张少英的结友的之礼,请他回来并非难事,只是上官君泽可靠吗?失去亲人的痛楚他经历过,他不知上官君泽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