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是非(22)
但等到杀手反应过来已来不及,周遭民居屋舍中四方门建明卫汹涌而出,再添百十人。杀手本无恐惧之心,生死无别,围势竟成唯有拼命。四方门建明卫经过何进以御内班方法大加改进,戾气初现。即使雁行城驻留杀手与追击而来的杀手会合,两方激战下建明卫拼下牺牲十八人,伤四人的代价不到一刻便将周遭的杀手清理干净,剩下些四散逃逸的亦早已落入监视中。青天白日下雁行城发生匪斗,不知情的百姓前去报官,四方门随即丢下战场按照预计的路线继续隐匿。 雁行城的恶斗之后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一切,花易玄奔过数条小巷折身潜入一所民居中。随后通过屋中桌下的暗道摸黑走出三里有余,方自小山丘沿阶上得雁行城中的内山顶。想自己谦谦君子竟钻行暗处,花易玄唯有暗暗苦笑。内山顶只是一座独立的小山丘,丘顶上官府修有天台,此时的天台沿亭中唐玉早已摆茶待客。花易玄信步上前,两方各自打量,花易玄优雅中带有三分枭雄之气,只是掩盖的极好,只是衣衫有些灰土。 亭中的唐玉儒雅中带有三分无奈,加上少许戾气。 两方请礼入座,唐玉感叹道:“尊贵如你亲身犯险,这算是超越自我的挑战吗?”花易玄微微一笑应道:“如此算得话,此时沐浴更衣,清洁待客方为挑战。”唐玉微微一笑应道:“彼心竟洁,何惧身体之垢。我等深入局中,折损无数,这种挑战方更加震撼。”花易玄道:“世人知礼知理知实不知己用,我等亦同。没有牺牲的对弈,自古至今你见过吗?”唐玉摇头道:“如此请教了。”花易玄抬手间香茗入口,幽幽应道:“不急。我倒想知道你为在下准备了何等考题。”唐玉笑道:“先生妙赞了。” 说话间,建明卫将唐玉注意的那人带了过来。花易玄霎时神色幽深,竟而起身离座,抬手便向那人眉心拍去。建明卫本自担心,但见花易玄真气清圣,双眸精深,竟是运用精神术。精神术较量的是意志,那人不闪不避直接对视花易玄精深的双眸,两人虽面不改色,顷刻间却大汗淋漓。花易玄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波涛不惊,无声无息,这种人要麽是白痴,要麽是极致,其显然是后者。僵持不到盏茶功夫花易玄便放弃了,亦不行礼,缓步回到亭中。那人亦不轻松,花易玄的精神力犹如泰山压顶,坚毅之神,功力之深超出其预料。其天绝派的七绝玄经内功早已淡化,反而是玄天内功大成的阴阳交融之气。且其内功己至极境无法预料,这一切若非诸宗齐心以及陈坦秋的悉心栽培,数年时光他绝难有如此成就。 那人无法调动内息,只得就地盘膝暗调整内息,闭目养神。唐玉说道:“阁下定力非凡,人中骄子也。”那人微微一笑,开眼应道:“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唐玉摇头道:“你若直言我未必肯信。”那人道:“你们很清楚雁行城不是结束。”花易玄道:“没有翻天覆地的能力,目标方是你唯一。”那人问道:“这是纵横派的臆测之法吗?”花易玄淡淡应道:“废言。”瞧得唐玉的不友好,花易玄亦感相同,这人绝不简单。纵横派的审讯经常会用到精神术,这是他等候柳燕前来的原因。自己以自身为饵,当前所见到的成就并不多。他能想到雁行城,对弈之人必能想到雁行城。 此时柳燕所部能调遣的人力多数在雁行城以及周边城镇,其身畔不足百十人。一行人前后分散,乔装于市井之间,纵横派对此种隐匿之法已相当纯熟,若非经验老到的江湖探子很难发现,即使发现也无法确定柳燕的具体行踪,此时柳燕身畔除了窈楚便只有三会居女弟子盈桑和莜然。其竟入局便要想到面对任何后果,是以其将柳纤柳泗留在了隐蔽之处,然而正是这个爱护之举彻底打乱了柳燕的谋划。二女隐匿的民家被杀手发现,柳燕霎时方寸大乱。没了玄天派,没了丈夫,没了纵横派,柳纤柳泗便是其世间唯一的亲人。有了早前的谋划,她的离开并不会影响幕司的运作。柳燕要亲自去,窈楚一个婢女无权劝谏,盈桑,莜然只管护卫,多说一句话都不能。 柳纤柳泗二女得纵横派武师调教武功虽有进境终究天分不高,身畔除了两队八角卫并无安顿。横网人员只管情报即使看到二女有危险也不会出手相救,此乃门规铁律。讯息只言二女被俘,生死不明,瞧得出下手之人的身手必为杀手无疑。关心则乱,幕司从来不认为这是碰巧,以二女威胁二主人才是最直接的目的。二主人重情没有男主人的那种决绝,善于揣度人心的杀手不会放过这一点。只是幕司有些纳闷,杀手究竟是通过何种手段知晓二女位置的,唯一的解释可能只是异端势力。幕司无权阻止二主人的行动,但二主人不在幕司可直接行使其权利。自从分派至二主人麾下,众人对其皆不看好。但符昭将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其明白男主人不会无缘无故这麽做。是以符昭传令周边城镇双卫暗中驰援,以纵横派成建制的速度天下无出其二。不到三个时辰符昭便收到了杀手递来的讯息,子时不至,二女将身首异处。这种毫无目的约战见面太过拙劣,醉翁之意不在酒。符昭暗暗冷笑,纵横派的犀利手段无人玩得起。 柳燕领着盈桑,莜然,窈楚三女一路策马疾奔。以纵横派的识术手段,面对这种事情从来是放弃不会有营救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