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须尽欢
南宫珝歌回到小屋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了。她走在前往小屋的路上,只有两旁虫儿的叫声陪伴。 大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南宫珝歌踏着月色前行,冷不防脚边落下一枚石子,南宫珝歌停下看了看脚边的石子,顺着石子的方向看去。 树梢间,莫言坐在树杈上背靠着树干,手中拿着一壶酒,很是悠闲的模样。左手间上下抛着一粒石子,与南宫珝歌对视间,石子朝着南宫珝歌丢了过来。正落在她的脚边,“喝酒吗?” 她也不多废话,一纵身跳到了他的身边坐下,想也不想朝他伸出手,他的手摸过身边的一小坛酒,递给她。 在御书房里与慕知浔纠缠许久,南宫珝歌早已是又渴又饿,当下接过酒坛子就往嘴里倒。 酒才入喉,南宫珝歌就喝到了熟悉的味道,她不禁好奇,“你从‘南映’一路带来的?” 这酒是段大哥酿的,她不会判断错。 莫言哼了声,“带着路上给自己解馋的,却便宜了你。” 南宫珝歌想起上次去段大哥处留信,本想着买酒路上解馋,可惜酒未到启缸的时候,她还好是一阵唏嘘。 “可惜,有酒,却是没有段大哥的卤味手艺。”南宫珝歌感慨着。 就算莫言能把酒带来,这夏日炎热,他奔波十余日,再好的卤味也该馊了。 莫言轻轻哼了声,手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坛子,托在掌心里。挑眉看着南宫珝歌,“段大哥怕普通的卤味路上坏了,特地为你腌的糟卤。” 南宫珝歌顿时双目闪亮,一把抢过小坛子,拍开了外面的封泥,一股糟卤的香味扑鼻而来,南宫珝歌更馋了。 她把打开的坛子递到了莫言的面前,“你千里迢迢带来的,先请你吃。” 莫言也不客气,从里面拿起一个糟卤的鸡腿,就着酒啃了起来。 香味飘散,南宫珝歌也懒得废话,从坛子里掏出一块腌制的卤肉,也大口啃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蹲在树梢上,你一口我一口,谁也不说话,开始了干饭喝酒,间或里听到低语声。 “喂,你啃过一个鸡腿了,这个是我的。” “段大哥的糟卤,又不是只有两个鸡腿,这个我先吃,你再找一个。” “你别骗我,就是两个腿,拿来。” “小气!” “还有酒没有?” “拿去……” 一阵小风吹来,酒意微醺,莫言靠在树干上悠闲懒散,发丝也是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随着风飘浮,好不惬意的模样。 南宫珝歌看着他随性的模样,“真是想不出来,你们兄弟几个,怎么心性差别如此之大。” 他哼了声,仿佛是不屑,“不然呢,和老大一样整日里阴险算计,做个搅屎棍?还是跟老六一般没脑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倒是了解自己的兄弟,一语中的。 “所以你们心急火燎地赶来,是怕老六吃亏?”她知道,即便这人嘴上再硬,心里只怕也是在意任墨予的。 “吃亏?”他眉头一挑,“什么亏?” 不能南宫珝歌思考,他就接了下去,“我神族血脉,自有自己的骄傲,普通世俗教条约束不了我们。他就算是被人骗了情感骗了身子,在我们眼中算不得吃亏。” 南宫珝歌本没有朝这个方向去想,恰巧被莫言提及了话头,倒是津津有味地听了下去。 “自小,我们娘就告诉我们,人生得意须尽欢,想要什么就去做,但求无愧于心就好。其他的都不必放在心上。”莫言淡淡地回答,“如果他遇到了喜欢的人,愿意付出所有,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后果自担。” “我还以为以你娘的潇洒,会让你们看淡情爱,不被感情所扰呢。” “哈!?”莫言非常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笑的树梢都在颤抖,那双眼眸里笑得水光一片,险些笑出了眼泪,“她不会。” “为什么?”她好奇。 “因为她自己都没做到,怎么教?”莫言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声更大,“所谓言传身教,她整日与我们一堆爹爹纠缠,今日哄这个,明日闹那个,但凡有一个不开心,她就急得团团转,自己都不潇洒,教我们谁信啊?” 一堆爹爹,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这么听来,感情倒是很好。”南宫珝歌不由赞叹。 若非父母恩爱,便教养不出这般自信骄傲的孩子。 “好。”莫言点头,“好到我觉得她就不该有孩子,整日与孩子争风吃醋的娘亲,你见过没?”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