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照顾她
月下,南宫珝歌难得地拿了瓶酒慢慢斟上,慢慢饮着。安浥尘在她身边,一杯茶作陪。 与其说她在喝酒,不如说她是在借着喝酒的时机想事情,那一斟一饮间,很有些心不在焉,“我只听说过,帝王想办法杀权臣想办法活的例子。怎么也想不通怎么有帝君想办法赦,权臣想办法死。”南宫珝歌摇摇头,“想不通。” 慕羡舟招供画押,根本死罪难逃,慕知浔一上朝,便是一片跪着请命的大臣,所求便是杀了慕羡舟。 慕知浔当殿拂袖而去,那些大臣也不走,黑压压地跪着,与慕知浔对峙着。而这些消息也不胫而走,在街头巷尾传开了。 再这么下去,慕知浔昏君的帽子就戴定了,而慕知浔却不为所动,甚至直接不上朝不见人,与朝臣对抗着。 “你打算怎么帮?”安浥尘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帮,而不是你打算怎么办,由始至终他都知道,南宫珝歌是想要帮慕知浔的。 “不知道。”南宫珝歌又倒上一杯酒,“我还没想通。” 大殿里,同样拿着酒一杯又一杯灌的人还有慕知浔。一旁的冷星急得团团转,“我的皇上啊,您又不会喝酒,别再喝了。” 慕知浔理也不理冷星,又狠狠地灌了一杯,呛地直流眼泪,“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还记得,慕羡舟对她最是温柔,自小到大自己害怕一个人睡,他无论多晚都会来殿里陪自己睡,自己不喜欢看那些策论,他就抱着她在膝上,一字一句念给她听,身为帝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几乎都是他强行刻进她脑海里的,他将自己护卫在重重的羽翼之下,而自己却得到一个奸佞冷血的名头,不管他人怎么说,甚至不管慕羡舟自己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 就算被人说是昏君,就算别人说她偏执被蒙蔽双眼,她也不在乎。 叶惜宁推门而入,冷星几乎是病急乱投医,“叶公子,劝劝皇上吧。” 叶惜宁点了点头,走到慕知浔身边拿起酒壶,“陛下……” 慕知浔斜着眼睛睨着叶惜宁,“你也和他们一样,要拦我?” 叶惜宁却是笑着,为她将手中的空杯倒满。一旁的冷星顿时翻了个白眼,她要叶惜宁劝皇上,不是劝她喝酒。 叶惜宁的动作,显然是讨好了慕知浔,慕知浔端着酒杯就要往嘴边送,叶惜宁却突然开口了,“皇上若是小酌,要喝多少我也陪您,只是若喝醉了,明日大殿之上,只怕就没人为摄政王说话了。” 一句话,那到了嘴边的酒杯停了下来,随后重重地放回到了桌子上,“朕不喝了。” 冷星松了口气,不自觉地朝着叶惜宁竖起了大拇指。 叶惜宁笑笑,蹲在慕知浔的身边,“皇上,夜深了,您该安寝了。” 慕知浔低下头,他抬着头,慕知浔抬手,将那碍眼的帷帽掀开,他那温柔的笑容便入了眼。 她的眼神迷离,还有些许悲哀,双手捧起叶惜宁的脸,“你笑的真好看,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笑。” 她眼前的这张容颜,与慕羡舟竟是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大约便是叶惜宁温柔,慕羡舟铁血的气质。这种轻柔而包容的笑容,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了。 她的手指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又忽然察觉这样欠妥,正想要收回,叶惜宁却握住了她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让她摩挲着他的脸。 “你喜欢,我便多笑就是了。”叶惜宁丝毫没有半分不悦,扬起浅笑,“虽我不是他,但能讨皇上几分开心,就够了。” 慕知浔抽回了手,“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的好也是别人替代不了的。” 他的好她看在眼里,他值得被她尊重,自是不会将他当做慕羡舟的替代品。 叶惜宁颔首,“皇上牵挂摄政王,只是眼下的局面,怕是不方便探望,若有机会我替您去看看他吧。” 慕知浔沉默着,内心的牵挂战胜了一切,她点了点头。 …… 石桌边,南宫珝歌举着酒杯凝神沉思着,“慕羡舟对慕知浔的感情,你也看到了吧?我想不通的是,依他冷硬而强势的性格,若这般喜欢慕知浔,一定会想法设法与她在一起,以他此刻的地位与能力,并非不能做到。” 就算要帮慕知浔立威,他也不需要用这种认罪方式以命来换。 慕羡舟做的太绝了,绝到他甚至愿意放下他一直守护的慕知浔,这是南宫珝歌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想不通慕羡舟的动机,她就算有心帮慕知浔查,也无处下手。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地念叨着,“有哪种情感,是这样的?” 安浥尘也似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