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
浓香入鼻,“‘清泉’?” “嗯。”楚奕珩坐在墙头上,几分懒散几分恣意,几分睥睨几分潇洒,“我亲手调配的。” 恍然想起了最初的那一壶酒,南宫珝歌的心底,浮现出几分柔情,“合卺酒?” “嗯。”楚奕珩望着她,“我喝了。” 那她又岂能不相陪? 南宫珝歌仰首,酒壶里的酒滴滴落入口中。如此星辰如此夜,酒不醉人人自醉。 眼见着她喝下酒,少将军眼中的温柔更甚,语气却还一如既往的强势,“明日军中还有操练,我得早起,今日莫要来烦我。” 不等南宫珝歌回答,他的身影一翻,已从墙头上消失了身影。 乐瑾却急了,“少将军……” 空荡荡的墙头上已然没了楚奕珩。乐瑾下意识地望向南宫珝歌,“殿下,您不去追?” “不追。”南宫珝歌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笑意背后却又是满心的温柔。 楚奕珩嘴硬心软,他此番作为的背后含义她早已明了。 “那怎么办?”乐瑾有些急了,却又还抱有一丝希望,虽然这两位主将殿下拒之门外,不是还有两位吗? 正思量间准备开口,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位小厮,“殿下。” 南宫珝歌一挑眉,认出了对方正是自己安排在君辞身边伺候的人,“可是少君说他累了,要休息?” 小厮怯怯地不敢说话,却是小小地点了下头。 乐瑾的头嗡地一声大了,这位主比起那两位还要绝情啊,人家至少还倒了酒,完成了最后的仪式,亲口说了声休息,这位是直接派了人来,连哄一哄劝一劝的余地都不给啊。 南宫珝歌一点头,“回去告诉他,剩下的我单独找他,今日让他好生安寝。” “是。”小厮飞也似的跑了,生怕南宫珝歌反悔似的。 乐瑾默默地望着自己的太女殿下,第一次为自己的殿下有些愤愤不平,她的殿下啊,人中龙凤聪慧体贴,谁人不赞叹一句,谁人不想得殿下的宠爱?怎地在新婚之夜受此奇耻大辱啊,真是让她心疼死了。 她明日大早就进宫告状去,对,跟风后皇上告状,殿下可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里的人,怎么能被夫君拿捏了呢。 “走吧。”南宫珝歌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将她的想法猜了个通透,“你也早些去休息。” “不走。”乐瑾气都气饱了,怎么睡得着?“奴婢伺候殿下,不睡。” “谁要你伺候。”南宫珝歌好笑。 乐瑾有些赌气,“奴婢就要伺候。” “行吧。”南宫珝歌抬腿就往院子外走,“那今夜,你替我和十三皇子守门。” 守门?十三皇子? 乐瑾的眼神亮了,对啊,还有十三皇子呢。 待她再抬头,南宫珝歌的人影已走到了小院门边,乐瑾心头一喜,屁颠颠地跟了上去,一路追着南宫珝歌的脚步,到了一旁小院的门边。 南宫珝歌的这几座院子都是新建的,围着南宫珝歌的小院,互相通达却又各自独立,走起来倒是方便的很。 眼见着小院里灯火通明,屋内烛光闪烁,乐瑾心底更是开心,“殿下,灯亮着呢。” 南宫珝歌正准备进屋,看到身边凑过来的脸,没来由地气笑了,“你是真的要给我守夜啊?” 乐瑾一呆,才猛然醒悟过来,讪讪地停下了脚步,“前面还在闹腾,奴婢去前面守着,呵呵、呵呵……” 眼见着乐瑾颠着脚步一溜烟没了影子,南宫珝歌这才推开了门。 屋内,两旁还站着伺候的小厮,见到南宫珝歌顿时弯腰行礼,“见过殿下。” 南宫珝歌的眼神,却是始终盯着屋内,那一道隐隐的人影。 屋子装饰的很华丽,高高的喜烛燃着,不是炸开一两声噼啪的灯花,南宫珝歌站在厅中,看着卧房的方向。 珠帘摇曳,纱帘飘逸,在隐隐绰绰中,她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身形,心跳却已然开始加速。 她挥了挥手,“都下去吧。”声音不自觉中已有了些沙哑。 众人退去,她这才提起脚步,朝着卧房走去。 手指触碰上珠帘,珍珠碰撞间,坐在床沿的人抬头,侧脸。 明明隔着一层纱帘,她却仿佛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他内心的忐忑,和他掩饰不住的深情眼神。 南宫珝歌撩开帘子,步入了房内,两人视线交缠着,他就这么望着她,一步步地走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