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当关
望着眼前的人,风予君瞬间有些胆怯。若说之前的南宫珝歌是贵气地让人有些自惭形秽,如今的她便是霸气的让人退避三舍。 南宫珝歌带来的震撼,是心理的难以面对。一人一剑仿若最强悍的壁垒,令人不敢靠近。 风予君不敢,她手下的叛军更不敢。 她身边的近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胆怯,“殿下,如今怎么办?再拖下去,大殿下只怕就要带人来了。” 方才,凤予舒的手下从西面人最少的地方突围,她以为这是凤予舒的孤注一掷,在知道凤予舒已拿到太女诏书的情况下,凤予君杀心大起,将人手最多的南面人马调往西面支援,下令誓要斩杀风予舒,却没有想到当人手刚到西面,却只看到了风予舒的手下,而没有凤予舒的本人。 不等凤予君醒悟过来,凤予舒带着了了几名精锐,居然从南面直接突围了出去,此刻的凤予君才察觉到,凤予舒根本没有与她决一死战的心,而是坚定突围出去寻找救兵。 就在那个时候,风予君依然是得意洋洋的,毕竟她的姑姑已经率领军队前往京师,无论风予舒往哪里求援,似乎都没有赢的可能了,毕竟她会更快一步。 但人算不如天算,城外镇守的驻军传来了一个让她想象不到的消息,那就是白将军率军赶回,距离猎场行宫不足十余里地。风予舒这一去势必与之汇合。 白蔚然不是镇守边境二十余年未归吗?她不是从不踏入朝堂半步吗?为何率军回朝无人知晓? 风予君慌了,白蔚然是“南映”最神勇的战将,十余岁上战场未尝败绩,“南映”朝中无人不服,白家三代战功赫赫。她的名字便是“南映”朝堂稳固的基础,也是风予君此次逼宫最大的阻碍。 她本以为突然发难,拿到太女诏书,再联合两位姑姑入住京师,就算是白家手握兵权也失了先机。到时候她再威逼利诱令白蔚然臣服,可是白蔚然这突然的回归,却让一切算盘都落了空。 在追不到风予舒,白蔚然即将兵临猎场行宫的当下,孤注一掷的人便成了风予君,她只能强行逼宫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偏偏就在这大门前,她被南宫珝歌阻碍了去路。 被逼到了绝境,风予君似乎也顾不了许多了,她咬牙看着眼前的南宫珝歌,“殿下,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不让开?” “我不让,你还能杀了我吗?”南宫珝歌一副不怕事大的态度,言语间还拱着风予君的火。 风予君冷笑了下,“殿下,我敬你身份才希望你让开。如今这刀剑无眼,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又说得清楚呢?” 南宫珝歌抬起了手腕,目光看着手中的剑,口气却云淡风轻,“看来,殿下是对我起了杀心,毕竟只要杀了我,便能入殿挟持帝君,将来再把罪责推到大殿下身上,也算是一条毒计,可惜你注定是成功不了的。” 凤予君看着手下,咬牙,“杀。” 今日不是南宫珝歌死,便是她死了。 所有人冲向了南宫珝歌,就连风予君也抽出了腰间的配剑。帝王之位下,容不得半点迟疑犹豫。 空中剑影如光幕,瞬间反射的阳光刺痛了众人的双目,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剑影的来势,咽喉间骤然一凉。 血箭,激射而起。 残忍而凄厉的红色,绚丽夺目。 风予君本抱着杀了南宫珝歌的心,却在这血箭激荡中,被震慑了心神,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却也只来得及看到身边人倒下。 南宫珝歌的剑如电,快的让人只能捕捉到光影的刹那,还是避开了她,这是何等的控制力? 场中刹那间只剩下了一个人,便是孤军奋战的凤予君。 数十人,只一剑!南宫珝歌出手的狠厉,她直到这一刻才恍然有所察觉。 南宫珝歌的剑,重回她的面前,距离她的咽喉不足三寸,剑锋寒冽刺痛了凤予君的肌肤,剑光依旧闪亮,居然未曾沾染半点血色。 “二皇女,曾经你我约定在猎场上一较高下,看来猎场不需要了,但高下已分。”南宫珝歌衣袂飘摇,亦是干干净净。 什么样的身法,什么样的功底,凤予君已经无法去赞叹了,她只觉得脚下一软,背心满是寒意。 “你说的刀剑无眼,我南宫珝歌的剑,算有眼吗?”南宫珝歌的话问出,手中剑已刺出。 就在此刻,凤予君身后传来沉重而凌乱的脚步身,一道声音大喊,“殿下,留人。” 声音到,寒光到。 一道剑锋从旁刺来,点在南宫珝歌剑脊上。 南宫珝歌翻腕,两剑相交摩擦着,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前回荡,几乎擦碎了所有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