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府奶娘案
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不、不、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笑着转过身:“我也没说什么,您怎么急成这样。” 卢海道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掩饰道:“啊,对……” “秋芳是你安排进府的。”她并没有问,而是肯定。 他张着口,想否认又说不出口,沉默点头。 “您和她的关系,独孤夫人知道吗?” 到了这个地步,卢海道没什么隐瞒的了,摇摇头,把其中纠葛叙来:“我和秋芳相识是在二十五年前……那年我寻访名山遭到马匪,逃的路上摔下山崖被秋芳所救,过了一年我想去感谢她,发现她嫁了人,就留下些钱财走了,两年后她抱着孩子出现在金陵,我一眼就认出她,才得知她那个丈夫爱酗酒还打人,她受不了就逃出来,逃到金陵。为报答救命之恩,我安排她进府里做些洒扫,等纪中考取功名,就想着认做干娘,这样她晚年也有了依靠,可惜、可惜啊……” 他的眼里浮现泪花,仰头闭眼,深深克制住了情绪。 “那您认为秋芳是怎么死的?”杜檀昔总觉得俩人关系不会这么简单,观香月样貌便知逝者年轻时定然也是位貌美娘子,逝者貌美温柔,那时候卢海道也是个年轻后生,在养伤期间产生情愫顺理成章。 卢海道摇头:“不知道,她、她是一个软性子,根本不会和谁结仇,除了她那个前夫,实在想不到有谁了。” “她前夫是和他一个地方的么?” “是,一个村的。” 不过说了几句话,外头天渐渐亮了,杜檀昔揉了揉有些酸的眉心,又感觉不太像卢海道所为,在灵堂时香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父亲在京城,要是卢海道和逝者有什么龃龉,根本不敢提逝者前夫,村子巴掌大的地方,谁家就是少了只鸡都能从村头传到村尾,何况逝者收养了个男人,加上前夫和秋芳有过两年感情,对他俩的事知道不少,要有什么阴私事还不早借着机会宣扬开了。 回屋补了会觉,杜檀昔再次到卢府,见香月不在,便转弯去了卢文昌住处。 “女官。”卢世昌出来迎接。 只见其衣袍流光溢彩,袖边还绣有金丝云纹,杜檀昔眸色一凝,随即笑道:“三郎衣裳真好看,叫我移不开眼了。” 他低头看了看,“不敢不敢,请。” 杜檀昔第一次到他住的地方,昨日观其衣着低调,进屋后所见摆设却是大径相庭:最显眼的是象牙托紫檀雕牡丹十二花神屏风,共有五米长,上面绘有神女,姿态妍丽,色彩丰富,还有榻旁小格子摆的白瓷冰晶梅瓶,色泽通透,价值不菲。 她在卢纪中屋里都没见到这么奢靡的东西,是爱弟心切还是卢世昌的爱好? 卢世昌见她一直盯着那个瓶子,以为她喜欢,道:“梅瓶就该配高洁之人,放我这怕染了俗气,女官喜欢就带走吧。” 杜檀昔摆了摆手,笑道:“如此贵重之物岂敢夺人所爱,不过是来问问,关于香月父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卢世昌嘶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以前他到金陵闹时我也见过几次,就是个酒疯子,喝了酒就过来撒泼,喊着要奶娘和香月和他回去,听说奶娘是逃出来的,婚契还在,他又故意不给,所以奶娘只能每个月给点钱让他别闹,为此我父亲都出面过,许诺高额钱财赎婚契,还是不成。” 不仅卢世昌觉得匪夷所思,杜檀昔同样也是,一个乡村野夫,千里迢迢跟到这不就是为了钱么,他可不会在意娘俩,卢海道为了还情定出手阔绰,就这样都不要,他要什么? 门口跑来小厮,说有仵作找她,杜檀昔想起她今日请了仵作过来。一炷香后,香月回来了,听到要检查逝者遗体,她犹豫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经仵作勘验,逝者的确是为剪刀而亡,全身无其他伤口,死亡时间和杜檀昔估的大差不差。 为保存尸体,里面每天放有冰,仍抵不过尸体腐烂,尸斑爬满了整个身体,有人忍不住呕吐起来。 “下葬吧,逝者也该安息了。”杜檀昔道。 “可是还没查到凶手,要我娘怎么安息?”香月不愿意。 “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但逝者再放下去就腐烂不成样了,为了尊重逝者,葬吧。” 香月终究点了点头。 其他人散去后,杜檀昔问道:“今天早晨你干什么去了?” “还不是我那个爹,又来闹闹闹,我给了点钱把他打发走了。”提起那个爹,香月明显带了怨气。 “他经常来闹吗?” 她点点头:“在金陵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