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雄鹰案
r> “勾弦,我可以给你钱。” 听到钱字,他架不打了,闪身到跟前,满脸期待,杜檀昔话锋一转,“但你必须把我们安全护送到长安,酬金两枚金铤,如何?” 他平日居无定所,去哪不是去,送个路就有两枚金铤简直稳赚不赔,勾弦爽快应下又怕她反悔,再三道:“就这样说定了,食言而肥。” “行。” 嘉宁不待见他,但在汶县见识过险恶,知道还是要有个保镖为好,路上还能给她端茶送水。这样一想,突然觉得两枚金铤太划算了。 过不了一会,两人又开始斗嘴,杜檀昔无奈摇头。 连赶了三天的路,轰隆隆几声,梅雨应声而下,匆匆赶到客栈后,杜檀昔脱下被淋湿的外衫晾挂在床头架子旁,推窗瞧了眼天色,雨一时半会该是停不了,便决定在此歇息一天。 端起铜盆准备打水洗脸,下楼时一道视线望来,杜檀昔微微一瞥直接冷脸,头也不回往后院去了。 打好水上楼,门却怎么都关不上,侧身看了眼,原来是李言用刀柄抵着门缝。 他跟了三日,杜檀昔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现在得寸进尺,她也不客气了,等他推门时,把盆中水往前一泼,李言不躲不闪被浇了一身。 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他依旧面无表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听,请你离开。” 嘉宁听到动静凑上前来,一见是李言,心情跟着变差了,“怎么又是你,烦不烦?” 李言低头,良久,声音有些艰涩,“我要保护你……们。” “可不敢,”杜檀昔垂眸看着地上的水痕,“谁知道哪天你又觉得我该死。” “真不是这样……” 杜檀昔用力把门关上。 “杜檀昔,听我解释一句,就一句。” 她抵着门,声音平缓,“不必了,中郎将爱去哪去哪,以后我们再也不见,对你我都好。” 许久,门外再无声,她抱起地上的铜盆放回架上,倚在窗边,望着远处的桃花树逐渐出神。 嘉宁看出她心情不好,借着喝水的功夫偷偷打量,心里直嘀咕,这两人真奇怪,前几天还亲热到衣衫不整,现在怎么就闹成这样? “糖炒栗子买来了,小郡主,开门。” 听到声音,嘉宁跑过去开门,开心从勾弦怀里抱过栗子,抓了一把塞给他,“本郡主赏你的。” 勾弦揣进怀里,跟在后面暗示道:“那剩下钱的是不是?” “赏你了赏你了,当跑路费。” 嘉宁给钱大方,每次帮忙跑腿都能落不少钱,勾弦哪能不乐意,冒雨都要去,就为了把热乎乎的栗子带回来,乐得一口一个小郡主人美心善,把她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啥事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得嘞,我去喝酒。” 勾弦抛着钱下楼美美喝酒去了。 “吃吗?” 栗子香味飘来,杜檀昔轻轻推开,摇头笑道:“你吃吧。” 嘉宁识趣没有再问,坐一旁剥壳,塞进嘴里的瞬间眼睛眯起,没有什么烦恼是糖炒栗子解决不了的。 . 楼下。 勾弦到柜台买酒,特意挑最贵的花雕酒,掀开盖子闻了闻,整个人有点飘飘然了,身心舒畅,不愧是贵酒,闻着就香。 更浓郁的酒香飘来,他使劲嗅了嗅,转头望去,斜对桌摆了好几坛子花雕酒,再看看自己的一小瓶舍不得喝了,暗自捶桌,怎么人和人的贫富差距就那么大。 抬头一看,这阔绰爷不是别人,是李言,虽然不知道怎么跟这来了,但这顿酒他蹭定了。 “好巧,你也在啊。” 勾弦过去假装打了个招呼,自然而然拿起桌上的坛子晃了晃,两小坛子滴酒不剩。 李言似没听见继续仰头灌酒,他喝得急,酒液全顺着下巴洒入衣襟,看得勾弦心滴血,这就是有钱人的喝法吗? “李兄,心情不好?” 李言喝得半醉,听有人叫他,辨认了半天才认清,“是你啊。” 他和勾弦不熟,也没有什么话要说,重新拿起坛子要喝时发现酒没了,勾弦把自己的递过去,“喝,今天你喝多少算多少,我付钱。” 李言抬眸,一把夺过他的酒仰头就灌。 “我就客气两句你怎么还当真了?”勾弦急了,扑过去要抢。 “哈哈哈哈,”他还给勾弦,挥手道:“小二,再来两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