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雄鹰案
“什么,什么控制大唐?” 知府被这几个字吓得一激灵,望向李言,没有得到回答。在众人的注视中,他捡起刀,拔下刀鞘,刀身又细又尖,呈浅弧形,果然是倭国武士刀。 杜檀昔起身,摆手示意李言退到一边:“所谓妖鹰,是你用药迷晕大人,带走孩子,并用孩子的头盖骨制药,可对?” 圆德抬头,阴测测笑了,与往日慈悲的模样大径相庭,他眯眼扫过众人,看见了惊讶、害怕、不可置信……这种玩弄众人于鼓掌间令他觉得爽快至极:“对,没错。” “怎么这样……” 乡绅议论起来,平日圆德与人为善,济世度人,怎么会是杀害婴儿的凶手?一个僧人,真会有如此大的野心? 杜檀昔静静与他对视:“那日你说你来大唐十几年,早无挂念,可语气中提起倭国却十分虔诚,用了仁爱等词,当时我就查出不对,若真无挂念怎么会有这种语气,可那时我没多想,甚至在赵二等人一再死亡时,我都在怀疑知府和荣生堂。你杀死这些人,就是为了把我们往错误的方向引。” “你怀疑是我杀的婴儿?”姜斐觉得荒唐。 杜檀昔转过头,冷笑道:“你也不无辜,姜知府,你可以说是助纣为虐,为了售卖荣养汤,你和荣生堂编出老鹰抓婴儿的故事并到处传播,但一直没有人信。直到半年前发生婴儿失踪案,张三平日满口不着调最爱编造各种诡异之事,你们见他把妖鹰讲得绘声绘色,就把他弄到了茶楼,让这件事传开,彻底打响了荣养汤所谓补阳驱邪的名头,而这汤只有荣生堂售卖,你作为背后的人赚了个盆钵满钵。” 姜斐起先还想反驳,听到后面越来越心虚,缓缓垂下头颅。 “你之所以需要钱,是为了配置所谓头风丸,这些药引不便宜,蟒蛇胆,虎鞭,犀牛角,鳄鱼舌……都是凶猛之物,而那座梨花院子想必就是姜知府你的,底下应该有一座很大的密室,里面关的就是这些猛兽,还有密道,密道直通万福赌坊某间库房,可对?” “你、你怎么知道?” 这些事明明做的很隐秘,只有万福赌坊、荣生堂和他少数几个人知道,那个宅子他更是一次都没去过,怎么可能会暴露,姜斐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 杜檀昔微微一笑:“这要感谢勾弦,那个院子他去过,这位兄弟可能耳朵灵敏,听到了地下不同寻常的哭声。” 勾弦吐出嘴中鸡腿,挠头道:“那天我只是想吓你们,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还要感谢李言,他亲眼看见荣生堂的人晚上推车到赌坊,车上的东西虽遮了黑布,但大的吓人,他看见你们推进一间库房,但库房怎么可能放下那么多猛兽,所以那间库房只是中转仓罢了。昨日晚上,李言秘密潜入赌坊查看,库房中果然空空如也。” 知府惶然中透着愤怒,明明他派人盯住谢府,一有风吹草动就回来禀报,为什么没有察觉到这些行踪,到底是哪出错了? 杜檀昔知他所想,却不打算告诉他,而是继续道:“前不久,我花了八枚金铤在荣生堂买了两颗药,一颗荣生堂研制,一颗圆德研制,在郡主看过后,也确实证明我所猜无误。” 那日她特意换了男装和李言他们出去,掌柜不仅没认出她,还真把药卖给了她。 掌柜捂着心口,眼前发黑,荣生堂作为杏林世家,却见钱眼开做出不义不利之事,经此一遭,日后很难在医坛立足了。 白年心血,因贪念毁于一旦,毁也,悔也! 江斐又开始头痛,忙扶着席案坐下,脑里的一根弦不停在跳动,连着眼球也跳动了起来,随时要炸开般,痛不欲生。 杜檀昔轻轻瞥了地上的圆德一眼:“我知道治疗头风病的药,你不仅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圣上,你知道圣上深受脑疾折磨,只要能研制出解决此症的药,你便可飞黄腾达,青史留名。” “这时,圆德找上门,他有一手好针灸,可缓解你的脑疾,一来二去,你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于是你邀请他参与了制药。姜斐啊姜斐,你以为是你在利用他,其实是被他利用。” 杜檀昔踱步到窗边,眺目望去,斜对面不远处的万福赌坊灯火通明,在沉寂的夜色中亮的刺眼。 “在妖鹰之说愈演愈烈时,他是在笑你蠢,正是有了妖鹰之说,他行害人之事时,那些父母才在被迷药迷晕后都坚信孩子是被老鹰叼走。我想他给你的药也不会是真正的药,真正的药他只会自己藏起来,来日好独自面见圣上实现他控制大唐的野心。” 听到这些,脑海的疼痛瞬间炸开,他猛地冲过去揪住圆德的衣领,眼底猩红:“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圆德裂唇一笑,“当然,你以为我会给你真药?别蠢了,我恨不得杀光大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