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改革5

用完早饭，葛氏提着一大家子的衣裳去河边浣洗，宋葳蕤趴在木桌上，支着下巴看二嫂把刷锅的泔水舀入桶中，留着搅拌猪食用。

今天白起了个大早，本来想做栗子糕的，结果到厨房一看，栗子不够了，糯米面也不够。之前每日忙碌惯了，一下子闲下来，她反倒觉得不自在。

宋葳蕤无聊地用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眼神放空，脑中却灵光一闪，问覃文淑：“二嫂，村里家家户户都去山里打栗子吧？”

“靠山吃山，山里就这条件，农闲的时候，村里人都去山里打栗子、摘野果、采枫树耳朵。”

家里原本有十几斤栗仁，因她做栗子糕，所以很快被用空了。村里其他人家或许还存有不少栗子，与其进山打栗子费时费力，不如直接向村里别家收购现成的栗子。

宋葳蕤挎着竹篮到翠红家串门儿，才到她家菜园南边，翠红的娘蔡氏瞅见宋葳蕤，热情地打招呼：“你是老梁家的新媳妇吧，来我家吃茶啊。”

蔡氏站在院子里冲着宋葳蕤招手，宋葳蕤抿唇一笑，托着竹篮往蔡氏走去，“婶子家里栗子多吗？吃不完的可否卖些与我？”

“栗子多的是，你要就送你些。”

一进翠红家的竹篱小院，扑鼻而来的是煮栗子的香气。

透过木板门的几道宽大裂口，看见翠红立在锅边，拿着锅铲使劲翻搅，锅里热气腾腾上涌。

“是梁三媳妇来了吗？”翠红一边翻搅锅中栗子，一边朝院中张望。

“翠红姐姐在煮栗子呀，老远就闻见香味了。”

宋葳蕤走进厨房一看，翠红家的灶台擦得清爽光亮，油盐酱醋摆得整整齐齐。宋葳蕤眼底含笑，“一看这灶台就知道，翠红姐姐是个勤快整洁的人。”

翠红被夸得喜笑颜开，搛起一颗板栗亲手剥了壳，送到宋葳蕤嘴边。翠红咧嘴笑道：“我就喜欢妹妹这好性子。”

宋葳蕤刚接住翠红递来的栗仁，又听到她拉踩侬春琴：“不像你家大嫂，彪悍泼辣，得亏妹妹是个软性子，要是换作我，高低得弄她一顿。”

宋葳蕤面上仍旧笑意盈盈，眼神却冷了几分。

她和大嫂是有些不和，不过都是梁家的家务事，她不喜欢别人插手，也不喜欢别人来评头论足，更不喜欢别人有意无意地挑拨离间。

宋葳蕤手指搓捻温热的栗仁，软软糯糯的，一捏就簌簌掉渣，看上去比二嫂捡回来的那批栗子更好。

宋葳蕤转了个话题：“翠红姐姐，你家这板栗看着就好吃，能不能卖些与我？”

翠红愣了愣神，板栗又不是啥好东西，山里多的是，这玩意儿还有人买？

“你喜欢就抓点回去，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说啥卖不卖的。”

翠红说着就铲了一勺板栗往宋葳蕤的竹篮里倒。

宋葳蕤赶忙拦住她，“姐姐也看见了，我提着篮子来的，就是打算买上许多，你不收银钱我可不能要。”

“哎呀，没事儿，栗子多的是，你要多少就拿多少。”

宋葳蕤捂着篮子，翠红握着勺子，两人推来推去，谁也说不动谁。

“翠红姐姐，我有笔生意想和你做。”

翠红顿时停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她疑惑道：“做生意？”

“我想从你家收购栗子，做成糕点送到栗山县去卖。”

翠红一听来了兴致，“栗子真能卖出去？”

“我也不敢肯定，先试试吧，如若生意好，想长期从你这儿收货。”宋葳蕤顿了顿，心中思索一阵，试探地开口：“我只收栗子仁，不要带黑斑的，价格嘛……十文一斤，你看成吗？”

翠红一盘算，栗仁在栗山县能卖到六文一斤，背过去也麻烦。宋葳蕤给出的价格是十文一斤，又省了到栗山县来回折腾，对她家自然是划算的。

“成啊！”翠红急忙应下这笔划算的买卖，“你收多少斤？”

“我一天耗费十几斤，你若有存货就送来。”

山里人也没空天天打栗子，隔三差五进山打一回已经算是勤的。宋葳蕤想着，除了翠红家，她还得再找两三家，交错着收货。

翠红一路小跑，去禾仓拿了一杆秤。

先把宋葳蕤的空竹篮挂上秤钩，再移动秤杆上的秤砣，称出空竹篮的斤重。

翠红装了满满一篮子的栗仁，又挂到秤钩上称量。

宋葳蕤问：“你家糯米面卖不卖呀？”

“卖卖卖！”翠红笑得合不拢嘴，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冲着院里大喊：“阿娘，宋妹妹要买我家糯米面。”

喊完半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