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的魁梧新娘
一路有七宿照明,和精兵守护,车队在天亮之前就到了江都,先在一文的小院里歇脚。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把我之前的小厮找来,让他说说江都具体的情况。”一文把小院钥匙交给苓胡。 这应该就是之前跑出来的另一个下人了,苓胡拍了拍炎冥的肩示意他跟上去。 “你进入烈火宫多久了?你是从小就习武吗?”炎冥和一文年龄相仿,两个人边走边聊了起来。 炎冥本就是活泼的性子,这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他是被自己爷爷送去的,小时候爹娘都死了,奶奶身体也不好,他跟着爷爷在街上要饭,被一群小流氓打了,是孟极救下的他。 他被送去的时候,现任宫主苓胡还没有他高,那时候朱颜都是一群跟他一般大的孩子,孟极请了先生教他们读书认字,这几年才把宫主的位子交给苓胡。他们都是一块儿长大的交情。 “你说说你的事儿呗,你光打听我了。”炎冥大大咧咧把手搭在一文肩上,“我的事儿…我的事儿没你精彩,我去雁都…”一文刚起了个头,就看见了涣之家的门头。 “这就到了,我晚上得空了和你说。”一进院子一文就吓了一跳。 他离开江都之前给了涣之一笔钱,让他修修家里的园子找个媳妇,可眼前的院子却破败不堪,鸡舍的篱笆都倒在一边,屋内的榻上被砸了大坑,一床半旧的花被褥胡乱地卷在一旁的角落里。 二人正站在屋内摸不清头脑,就听见屋外有响动,往外一走,就看见涣之一瘸一拐正在院里扶着墙准备坐下,手里拿着半个脏兮兮的馒头。 “涣之…你这是怎么了?”一文冲上去扶住他。 “二少爷,二少爷你回来了?我只当我这辈子见不到你了。”涣之话没说完,已经哽咽了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连涣之这样的平民,如今也遭了难了。 他扶着一文的手靠着院里仅剩的凳子坐下,告诉一文这半月来的遭遇: 这城里,城里许多人家里都被抢了,上个月…涣之在路上看见他们抢一个僧人的包袱,就去帮着僧人讨饶,结果僧人被当街勒死了,涣之也被踩断了一条腿。 “这帮天杀的啊,青天白日,老幼妇孺,没有他们下不去的手。”涣之说完,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这帮杂碎,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们!你这家里也没什么行李了,跟我们回城郊吧,有医官在,能给你看看腿,还安全。” 炎冥一边安排涣之的去处,一边低下身子,拍拍肩膀,示意涣之上去。 “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能叫你背?”一文激动得有些结巴。涣之也连连摆手,不敢上前。 “要我说你们这些大家子弟就是娘们唧唧的,快点儿的!爷腿都蹲酸了。” 炎冥语气不耐烦却没有站起来,一文也不再推辞,帮着涣之爬上了炎冥的背。 三人朝着城郊小院走去,一路听着涣之接着唠叨: 穷奇一开始下山的时候,官兵还管过几次,后来就不管了,光图自己保命,拓马帮跟穷奇勾搭在一起,谁敢反抗作对,一家子性命便都不保。 到了小院,大家立刻围上来接应,把涣之抬去屋里。苓胡听见隔壁屋惨叫连连,“是在杀猪啊还是在疗伤啊?”忍不住伸头出去喊了一声 炎冥在门口忍不住笑出声,“宫主,在接骨呢,他腿被硬生生踩断了。” 这个拓马帮,倒是目前见过最凶狠的土匪了。道上的规矩不讲,还什么人都不放过。苓胡在心里偷偷嘀咕了一句。 今天祁渊也上街打探了些底细。这拓马帮他们的头目叫盗印,山匪出身,本来只是普通山匪,后来搭上了穷奇,便日渐嚣张,作恶多端。看来得找机会先把城里这帮小啰啰收拾了,也算给盗印一个见面礼了。 一文从涣之疗伤的屋里走出来,见苓胡正在发呆,便走上去告诉苓胡刚刚得知的消息: 涣之刚刚告诉他,明日城里柳家姑娘成婚,拓马帮一定会去抢婚,柳家为了躲避他们,应该明日鸡叫前就会偷偷送新娘上路。如果要动手,大家晚上可以埋伏在张家废宅里。离柳家不过百米。 “你这个小厮倒是厉害,什么消息都知道。”苓胡听到晚上就可以行动,不禁有些激动。“柳家与我家是世家。如果没出哥哥的事情,我们…。”一文没说下去。 “哟!看来明天要嫁出去的是你的青梅啊?那我们必要把她救下来,给你扛回去做媳妇好不好?”苓胡故意打趣他。 一文知道她在笑话自己,只自顾找了把椅子坐下,等她说晚上的计划。苓胡见他全没有接话的意思,只能撇撇嘴说出自己刚刚做的规划: 晚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