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诗
三人又走了两条街,这一路上,顾醒风自然是吸引了无数目光,男女老少无一例外,皆是面露惊艳之色,更有胆大的女子送花给他,却是被顾醒风的冷眸冷面吓退了去。 路南枝心道,若是这厮不在身旁,她与柳圆或许能收到几枝鲜花也说不定,只可惜这人将她二人的桃花全挡在了外面,亏得如今天暖,若是冷时,走在他身旁便是比别处都要冷上三分。 又行了一会儿,路南枝便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高台,台下摆了好几张桌子,桌上又放了笔墨纸砚,被一大群人围住。 路南枝最喜热闹,岂能不看,当即拉着柳圆便凑了上去,顾醒风见此也跟了过去。 “这位小哥,请问这里是在做什么?” 正看得起劲时,少年听到有人唤自己,便转身看去,见是一作男子打扮的小姑娘,长得尤为清秀可爱,只是略显瘦弱,再细一瞧,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只觉被她那双眸子吸住了心神。 “小哥?” 叫声让那少年又惊醒过来,他这才尴尬的错开目光,随即又觉一阵胆颤,只见那小姑娘身后竟站着一位仙人般的人物,此刻正冷冷的瞧着自己。 少年只觉呼吸一滞,再不敢与他对视,又慌忙挪开目光,看向刚才那位小姑娘,有些无措的回道, “他们在赛诗,若是得了胜,还有彩头呢!” 听了这话,路南枝便没了兴趣,她这等粗人,还是舞刀弄枪的好,便道了谢,想走,可柳圆却来了兴致,问道, “什么彩头?!” 那少年又道, “婉娘子的祥云木簪!” “啊!” 路南枝还不明就里,便被柳圆吓了一跳,只见她一双杏眼中盈满了亮光,面上更是难以言说的激动,又问道, “真的?” 那少年点点头,便又转回了身去。 “一个木簪而已,哪儿值得你这般高兴?!” 见路南枝面露疑惑,柳圆便出言解释道, “南枝你有所不知,婉娘子原是我们这里的一个穷苦人家的姑娘,后与一书生相恋。” “因家贫,那书生便亲手做了一根祥云木簪当做是两人的定情信物,后二人便结为夫妻。” “这婉娘子勤俭持家,一心支持苦读的丈夫,待书生上京赶考试时,碗娘子不便跟随,便拔下祥云木簪让他带在身边,只当自己一般。” “亏得皇天不负有心人,穷书生终是不负众望高中状元,却被公主看中要招为驸马。” “可堂堂公主怎能忍受与他人共事一夫,便要那穷书生休妻,怎料那穷书生却不忘糟糠,便是顶着杀头的罪也要违抗。” “后来圣上念其重情重义,便不予怪罪,仍是重用,公主也未能如愿。” “待穷书生衣锦还乡时便将这根祥云木簪又戴回到婉娘子的头上,后半生两人便是携手白头。” “故这婉娘子所戴木簪,便被视为忠贞爱情的信物。” 说完,柳圆的面上全是感动,杏眼里也闪着莫名的光,已然是心绪起了波动。 路南枝却道, “然后呢?!” 柳圆一愣,随即又一脸郑重的说道, “此簪子意义非同寻常,非一般东西可比!” 路南枝又问, “值钱吗?” 听了这话,柳圆软糯的声音险些变了调, “这是无价之宝,岂能用金钱衡量?!” 路南枝秒懂,这便是不值什么钱了,若是弄些个真金白银还有些意思,竟折腾这些虚名,倒叫人扫兴。 虽这样想着,却没说出口,只道, “确实难得!” “南枝,不若咱们也试试如何,不管结果,只当不白来一趟也好!” 路南枝一听便觉头大,忙推辞道, “我对诗词一窍不通,怕惹人笑话,还是算了吧!” 柳圆劝道, “这有什么,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咱们权当作乐便是了!” 路南枝露出难色,再想推脱,柳圆却摇着她的胳膊,求道, “南枝,南枝!” 声音软软糯糯,又有一股撒娇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 见此,路南枝也不愿败了她的兴,只好答应下来。 这次赛诗是以梅为主题,柳圆思虑了一会儿,便有了思路,已提笔蘸墨欲书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