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
这凉西城却是比不得苏州城的繁华,也不如桑城那般有特色,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能算小,只属中等,是个极其不被人看重的城市。 进得城来,阮自道却是往繁华处带路,约莫又行了小半个时辰,三人才停了下来。 路南枝细看过去,只见层层石阶上面是两扇高高的朱红色的大门,门上正中间又悬着一块暗红色木牌匾,上书两个金色大字柳府,门两旁蹲各了座石狮子,庄重又威严。 阮自道径自走上前,扣了扣门环,不多久,门便被开了半扇,一个二十多岁小厮打扮的男子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来人,心中暗想,看这三人的打扮倒是不像老爷平日里生意上的朋友,便皱了眉,问道, “几位找谁?” 阮自道摸了摸胡子,只说, “去告诉柳展,就说阮自道来了! 那小厮却是一惊,这人竟敢如此随意直呼老爷的名讳,在这凉西城还是少有,心中便立时提起几分小心,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忙说道, “几位稍待,小的这便去通报!” 说完,便又紧闭了大门。 阮自道却是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句, “潇潇洒洒有何不好,非要挤破脑袋关到这深宅大院里。。。。。。” 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门里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扇朱红大门猛然间被打开,却并非是先前那个小厮,而是一三十多岁的男子。 只见他衣着华丽,面颊圆润,白皙中又略带红光,眉眼间却自带一股豪迈之气,只听得他说道, “自道兄!” 声音显得异常激动,话音一落,又要伸手去抱阮自道,丝毫不嫌弃他的邋遢,阮自道却是将他的手打开,皱着眉头说道, “柳展,你这一身铜臭味道太大,莫要离我太近!” 那柳展倒是哈哈一笑,丝毫不在意的说, “我这铜臭味大,你不也是不嫌弃,还特意跑这么远?!” 阮自道哼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往里走, “我带徒弟游山玩水,顺路途经此地来歇歇脚,你管得着么?!” 说完,又道, “这是我的两个劣徒,顾醒风,路南枝。” 一扭身,又对路南枝顾醒风说道, “这是我的老友,柳展!” 路南枝顾醒风一齐拱手道, “柳伯伯好!” 那柳展虽是比阮自道大了几岁,但因未留胡子,且穿着华贵又收拾得干净利落,乍一看去,竟是比阮自道显得年轻几分,只见他静静地看了二人一会儿,这才说道, “自道兄这等人物,收的这两位贤侄也都是人中龙凤啊!” 阮自道却说, “你莫要信口胡说,只是寻常人而已。” 话虽是这样说,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来。 四人往里走着,这一路皆是蜿蜒的长廊,或两旁花团锦簇,或是湖中鱼儿游 弋,远处又有假山耸立,直给人一种精雕细琢的美。 突然阮自道停了脚步,看向柳展,说道, “我看你都快成这湖中的鱼了,不知还能不能游得动!” 话音刚落,阮自道突然出手朝柳展袭去,柳展却是一笑,迎向阮自道, “你试试便知!” 两人便不管不顾的动起手来,似是都未留手。 路南枝见他们打得热闹,便说道, “师兄,你说他们谁能赢?” 顾醒风面上无波,淡淡道, “柳展不敌师傅。” 果然,话音刚落,那柳展便败下阵来,阮自道也收了手,却是骂道, “你这人怎的越活越回去了,十招都未接了,当真是个废物了!” 柳展却无丝毫怒气,仍是满脸笑意,却也藏着些落寞, “是你的功夫越来越精进了,当今武林少有敌手,如今的我却是连你那一分心性也及不上了!” 阮自道便叹了口气, “人各有志,我那大侄女如今可还好?” “圆儿一切都好,只是性子越发娇惯了,我这当爹的话都难听进耳了!” 阮自道笑笑,又说, “记得我上次见她时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儿,白面团一般,长得像她娘。。。。。。” 说到此处,阮自道却是面色一僵,随即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