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作证
“关于令郎马库斯的案子,我有话要说。” 黑发警官的话,把马库斯父子堵在原地。 布朗什男爵的眉毛跳了跳,挺起胸做出一副倨傲的样子:“洗耳恭听,警官先生。” 沙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打开后拿起十几根长长的金发和一块破损的指甲,举向老男爵:“这是昨晚以及今天早晨,在案发现场陆续发现的头发,很明显这属于一个女人;而这块小指指甲碎片,也今天早晨在现场草丛中找到的,如果您的儿子愿意展示一下双手,让我比对一下小指上的破损情况……” 沙威陈述的同时,鹰隼般的灰色眼神也同步射向马库斯,吓得他条件反射地把没折断的左手直往背后藏。老布朗什见势不妙,赶紧上前一步挡在沙威和马库斯之间,厉声质问:“警官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的儿子,昨晚在圣索夫街的岔路上,跟一个人争斗过。”沙威步步近逼,大声吼道:“那个人,是一个有金色长发的女人。” “那又能说明什么?”老布朗什反问:“也许一个女人路过,掉了根头发在地上,你也要归罪于我儿子吗?” 沙威把头发和指甲碎片放回纸里,紧盯着只想逃跑的马库斯:“那么是什么原因,让那位绅士在地上搏斗,还伤了自己指头?” “我、我,我没有……”马库斯一脸惊慌失措,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老布朗什紧接着向沙威发难:“警官先生,我看你就是想找麻烦,随便从地上捡一根女人的头发,就想来定我儿子的罪。他只不过是晚上喝酒尽兴,醉倒在地而已,他——” 老男爵的话没说完,人群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他袭击了我!” 现场一片寂静,人群纷纷向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长裙,戴软呢小便帽的女人,缓缓走向警署门口对峙的人们。 所有人都呆住了,唯有沙威的职业病让他最先反应过来:“你是谁?你刚才指控的是什么?” “我指控那位先生,昨天晚上在圣索夫街的小巷里,袭击了我!”那女人指着马库斯,眼里满是泪水:“我的名字是芳汀。” “你血口喷人!”老布朗什紧跟着反应过来,面色变得狰狞,用手杖指向芳汀:“无凭无据,你如何证明昨晚在现场的是你?!” 芳汀胆怯地看着沙威警官,咽了下口水冲他说道:“侦察员先生手里的头发,是我的。” 说完,她摘下自己的帽子,同时拔掉发卡。瞬间,一道金光从那姑娘的头顶奔流而下,柔软飘逸的金发如瀑布般垂坠在她脑后,似乎绽放着光芒,美得动人心魄。 艾潘妮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么美丽的头发,她有生以来从未见识过,再配上她能看到的那女人白皙的皮肤、娇美的侧脸,简直如神话中走出的水泉仙女。 事实上现场所有人都被或多或少被震撼到,很快就有各种声音传来。有惊叹的,也有议论的,更有趁机说风凉话口嗨的:这漂亮女人当众承认让能人浮想联翩的事,是多么刺激的话题。 “几、几根头发而已,也许是路过掉的。”布朗什男爵开始有点慌了,但依然强撑着镇定的架子,一脸鄙视地盯着芳汀:“是你故意扔到街上的也说不定呢!” 此时沙威走上前来,芳汀则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往后缩了半步,沙威无视了她的动作,径直朗声问起:“芳汀,你还有没有别的证据,来证明你的指控?” 金发女人点点头,从衣袋里拿出一条领巾结,双手呈递给沙威:“这是昨天晚上,我在……那时候,从那位先生脖子上拽下来的。” 人群开始兴奋,闲言碎语嗡嗡作响,毕竟突然出来一个重磅人证,还附带物证,这下子事情变得精彩起来啦。 沙威举起领巾结,向躲在老爹背后的马库斯发问:“请问马库斯先生,这是您的东西吗?” 马库斯现在面如死灰,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老布朗什则气急败坏地做最后挣扎,用手杖捶地大喊:“随便拿条领巾,也不能证明它就是我儿子的!我家里根本没见过这玩意!” “我能证明。” 沙威背后响起艾潘妮的声音,他惊讶地转身望去,只见栗发姑娘径直向自己走来,伸出右手:“先生,我能看看吗?” 魁梧的警官居高临下,灰眼睛深深地看着艾潘妮,缓缓点头,把领巾结交给了她。 “这是我昨天送给马库斯先生的礼物,是他赠予我麂皮手套的回礼。”艾潘妮拿起领巾结,将其解开成一条:“三天前从拉塞涅服装店里买的,是她店里进的新货。” 说完,艾潘妮捏着领巾内侧一角,向众人展示绣在上边的服装店商标,同时继续说:“甚至,还是我亲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