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就是我的标志
如正面直视——有了这道疤,我才是艾潘妮,对吧?” 短暂的安静后,佩迪吉耶先生带头,众人不自觉地鼓起掌来。餐厅气氛重新回归正轨,热闹的聊天覆盖掉了刚刚的尴尬。农场主人拿起酒杯,提议为艾潘妮祝酒,当大家都喝掉酒杯中的美酒时,艾潘妮再一次看向黑发的警官。 只见沙威轻轻抽动几下嘴角,却一句话没说出口,同时他低垂眼眸,视线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回望着艾潘妮。 【我很抱歉。】 艾潘妮似乎从那灰色视线中,感觉到沙威低沉的声音,在无声地倾诉歉意。 而她,则回以一个明亮的笑容。 ———— 第二天天空中出现了一些云朵,按佩迪吉耶先生的经验,晚上可能会下雨。上午和中午,农场住宅中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喝咖啡做游戏,按照传统习俗戴上女主人编织好的花环,围着房子转圈。 到了下午,马库斯又来邀请艾潘妮出门游玩:“昨天真是太倒霉了,今天咱们走远一点,这附近有很多适合散步的森林和原野呢!” 艾潘妮虽然觉得此人殷勤过了头,可那一张帅脸加甜嘴又令她没法开口拒绝。想想临走前穆瓦特夫人和马德兰伯伯的明示暗示,艾潘妮心一横,换了身轻便裙装就跟着马库斯走了。 唉,可惜这个人到底不是马吕斯先生啊。 艾潘妮边走边听马库斯的长篇大论,尽力保持脸上的微笑,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心里已经开始神游。 虽然都是年轻英俊、博学多识的帅哥,马吕斯先生比这个家伙稳重太多。他没那么多甜言蜜语,说出的话却总是恰如其分,好像一杯香醇的红茶,温润醇和,让人品了又品,意犹未尽。 眼前这个金发男生,就像加了太多砂糖的潘趣甜酒,初尝华丽漂亮,多喝两口就能齁死,味道强烈但空虚,让人只能产生无力感。 而某个高大魁梧的警官,则是一杯没加任何调味,浓度还很高的黑咖啡,酸苦辛辣,恨不得让刚喝的人一口吐出来,但喝完会有神奇的回甘,并且振奋人的精神,让人不知不觉间上瘾…… 想到这里,艾潘妮心头一跳,眉头一皱:我为什么会把沙威警官跟马吕斯他们相提并论?40多岁满身凶残之气的警官,跟20出头英姿勃发的青年学生,根本不是一类人好嘛?这太不对劲了! 虽然天空开始多云,气温和阳光还是很好的,草地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是平时城里见不到的风光。艾潘妮和马库斯沿着大路走了相当长的距离,又拐进小道走入稀疏的丛林,林荫道间阳光与阴影构成了绝妙的风景画。 不知不觉间,俩人已经偏离大路很远,也没注意到身后出现的人影。 “嘿,请留步,这位小姐。” 粗声粗气的叫喊在身后响起,艾潘妮回头看时,发现两个彪形大汉正走上前来。 “……请问有什么事?” “你,是那个什么马德兰家的闺女吗?” 艾潘妮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内警铃大作,对方明显来者不善。马库斯已经昂首挺胸挡在她面前:“你们找错人了吧,先生们。” 为首的汉子满脸络腮胡,鼻子上有道刀疤,皱着眉冲马库斯说道:“关你屁事?你谁啊?” “我,巴黎大学的马库斯,”马库斯骄傲地拍着自己胸口:“这位小姐的保护人。” 艾潘妮:? 马库斯回头冲艾潘妮眨眼一笑:“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他话音未落,斜刺里又冲出两条大汉,揪住马库斯的衣领把他按倒在地。 “哇啊啊啊啊啊~~~好汉爷饶命啊啊!!”马库斯被吓得嚎叫起来,肚子上瞬间挨了两脚,疼的他不停呜咽。 紧接着一把雪亮的匕首捅到他喉咙处,划出了一道血痕:“说,这女孩是不是马德兰家的闺女?” 马库斯声音都破音了:“是是是,她是马德兰家的艾潘妮,好汉爷饶命啊,我跟她没关系真的真的!” 金发小伙求饶声连连,丑态百出。艾潘妮哭笑不得,心中更多的是深深的失望,前一刻她还期望过马库斯是她的英雄,下一秒他就毫不犹豫地把她给卖了。 但没容她去鄙视马库斯,其余两个人已经走到面前:“跟我们走一趟吧,马德兰小姐。” 怎么办怎么办? 艾潘妮觉得双腿发软,冷汗迅速浸湿了额头,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专门冲她来的,肯定不是交上钱包就能了事。她战兢兢地用余光偷瞄四周,荒郊野外远离大路,几乎没有行人经过,叫喊大概不会有效果。 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