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报应不爽
德部的队伍就乱了,出状况的还真是阿斯德库里。 过第二个弯的时候,方阵已经减速了,阿斯德库里还是掉下了马。他旁边的高手用余光盯着他,也没看到是什么缘故,库里的马便忽然前蹄扬空,一阵疯狂的转圈嘶吼,将库里掀了下来。后面的骑手本来就只和他隔了小半个马身,又是过弯,这下收势不及,马蹄就踏了上来,只听马嘶里夹着一声惨嚎,阿斯德部的方队大乱。 苏农部的方阵完全不受影响,一鼓作气,一丝不乱地冲过了终点。 阿斯德库里掉马之前,阿休他们这一支方队还是在最后。当阿斯德库里掉马后,阿休和宇文玘也没多加关注。阿休还是不紧不慢地举旗领跑,宇文玘继续神色淡定压阵,所以他们居然后来居上,超过了阿斯德部,没有垫底。 等到比赛完了,宇文玘才知掉下马的竟然是阿斯德库里。 不知道该说他是运气好还是不好,马蹄踩在了他的腿上,将他的一只腿踩断了,幸好没有踩在胸腹,捡回来一条命,但是也很够呛,疼得他鼻涕眼泪齐飞,骂声和嚎声共迸。 他带来的两个姬妾都是苍突厥的普通牧民之女,颇有姿色却没什么见识,见他的腿断了,嚎得像一只正被猎杀的野猪,吓得在他身边哭得花容失色,脸上被浓脂艳粉冲得沟沟壑壑,像一道道惨淡血痕。 苏农氏的一个哥哥不屑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死了,这是在嫠面哭丧呢!” 突厥人家里有人去世,会嫠面哭丧,即下葬时亲近的死者家属会一边哭一边拿刀割破额头,用血泪交迸来表示对亲人离去的痛苦和哀思,哭得越悲伤,血流得越多,死者便越有荣光。 他这话一说,周围的人轰然大笑,雍羽脸上很不好看,怀疑的目光一会儿投向意气风发的苏萨,一会儿又在阿斯德部的各个骑手脸上来回逡巡。 他觉得下黑手的要么是苏萨,要么是自己的舅舅阿斯德金,苏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阿斯德金尽管没有阿斯德旺和自己亲,但他是一个谨慎的人,犯不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暗算库里,再说了,他已经是阿斯德部的族长了,库里现在对他也没什么威胁。 他咬牙想,多半还是那从不知收敛的苏萨,仗着父汗的宠爱,一丝一毫的亏都不肯吃,迟早要还这莽犊子以颜色。 比赛的结果很令大家意外,居然是阿斯拉皇族和苏农部并列头名,因为用木碗滴水计时,便不能做到百分百的精准,所以只能判两队到达终点用时大致相同。本来两队还有不服气的人想单独再赛一场,但是被摄图否决了。 虽然库里只是小阿斯德氏异母兄的儿子,平时两房也时有矛盾,但库里毕竟叫她姑母,阿斯德部丢丑,她脸上也不好看。加上在汗庭她本来就和苏萨的母亲争宠互不相让,于是又哭闹到摄图面前去。一是想给宇文瑛添堵,二是给苏农部和苏萨上眼药。 摄图烦不胜烦,昨日压下的火又“蹭蹭蹭”的上来了,狞笑道:“昨日库里大放厥词,我就想抽他一顿,是可敦为他说情,也是,昨日我就该给他一顿鞭子,这样他今天上不了场,也就不会掉马现眼,看来还是少吃了一顿鞭子!你这么疼侄儿,要不你代他将这顿鞭子领了?” 小阿斯德氏这才消停,好没趣地走了。 苏萨和苏农部自然是幸灾乐祸,谁叫库里不得人心,下黑手的嫌疑人说起来都有可能,各方人马是互相猜疑。 在晚宴上宇文玘和唐元几人眼神交流也欠奉,既不落井下石,也没有故作大方去探望阿斯德库里。只不过一回到毡帐,宇文玘便问唐元:“元叔,是你吗?” 唐元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摇摇头。宇文玘猜测:“那要么是苏萨要么是他们族内人干的?” 库里平时十分跋扈,他爹是族长时没少仗着身份高贵干出缺德事,他爹死后也不见收敛,族内看他不顺眼的人也比比皆是。 唐元却又摇摇头,道:“你一定想不到是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