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强人所难
不是可以财物抵罪?我不是赏了豆奴财物和女人?再说了,你敢说豆奴就没有抢过别人妻子?却来跟我说什么不公平!” 依云阿哑口无言,汗国律法虽然说了淫人*妻者死,淫人女以女妻之,但那都是对普通牧民有用,贵族之间发生这种事,大抵还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罢了。依云阿也不是不知道,豆奴还是小王子时,也是骄横霸道,没少倚着自己身份贵重,欺压别人,只不过现在身世翻覆,成了被别人欺压的那个人。 菱歌看伊斯丽皱起眉头,不敢说话,连忙跑过去打圆场:“伊斯丽,快把你阿娜扶回去吧!” 伊斯丽点头,黯然道:“阿娜,回去吧!” 依云阿却忽然朝宇文瑛扑过去,悲声泣道:“可敦慈悲,求您帮帮忙说一句话吧,我的阿卡杀了伤了人,我也不是要可汗留他性命,只是想可汗赏他一个痛快,不要将他交给阿斯德部!” 摄图看他扑向宇文瑛,以为她要撒泼,正要抬脚踢去,宇文瑛却拉住他,和声对依云阿道:“阿姊,对豆奴的处罚,可汗也不能一个人说了算,赏罚不明,百事不行,还有那么多的臣子们看着呢!” 依云阿匍匐在地,哭道:“可敦,虽然我阿卡是做得过了,可是阿斯德旺先挑起事端,如果我阿卡腰杆粗,阿斯德旺也不会胡来抢他妻子,这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了,阿斯德旺也好好的活着,这难道不是都因为我阿卡是亡国之人吗?可敦也是亡国破家之人,应该最能理解我的心情,如果是阿休遇到劫难,被人踩在脚下,你难道不会倾力以救么?求可敦慈悲,施以援手!”说完,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菱歌听了气往上冲,她想反驳几句,为何要将豆奴那种杀才与休阿兄相提并论,为何要揭阿姊的疮疤,可是又怕伊斯丽难受,又死死忍住了。 摄图看宇文瑛脸色不好看,连忙握住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在发抖,又是怜惜,又是震怒,大声质问依云阿道:“你怎敢为了豆奴这样以下犯上戳可敦的心!上次你差点被拉去活祭,还是可敦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可敦?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既舍不得豆奴,不如你去陪他如何?” 伊斯丽也气母亲,使劲拉着依云阿的手说:“走吧,阿娜回去吧!”她知道母亲生活不易,阿舅又不争气,闯下如此大祸,阿娜惧怕父汗,却为什么要提可敦和唐苏思的伤心事呢?可敦和唐苏思又不欠阿舅的! 她使了点劲,沉着脸将依云阿拉开,不让她再去父汗和可敦面前点眼。宇文瑛暗吸一口气,对摄图微笑道:“可汗,我们走吧。”摄图不再理依云阿,向旁边的狼卫微一扬头,狼卫扬旗发令,不一会马嘶车奔,狼卫护着摄图和宇文瑛的车队轰隆隆向举办宴会的营地而去。 依云阿发了一会儿呆,也爬上马背往相反的方向扬鞭去了。伊斯丽还想追上去,菱歌拉住她说:“让她静下来想一想吧。” 伊斯丽看她阿娜是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就没追上去。她叹口气说:“小时候,我老觉得阿娜可怜,父汗太无情,可是现在我却在想,既然都已经和父汗生了我,那就好好活着啊。她别扭着对父汗不好,对自己更不好,父汗又不缺女人,哪会要讨好她?好歹也曾是一国公主,就是国亡了家破了,也要好好活下去,活得还不如一个女奴,这么拧巴着!你看可敦又聪明美丽,还善解人意,我要是父汗,也喜欢这样的人......” 菱歌劝道:“你阿母心里也苦。” 伊斯丽气鼓鼓地说:“她有一次骂我,说我全忘了祖宗的恩典,可笑吧,我身上一半还是父汗的血呢,蠕蠕亡国我都没出生,我都没见过外祖,至于阿舅,有还不如没有,净给阿娜招祸!再说了,这大漠草原上杀来杀去的,千百年来都是这样,让蠕蠕亡国的又不是突厥一国!争来抢去的,自己家里的人就先打成了乌眼鸡。母杀子,父杀子,子杀父......我阿娜祖上,就没几个不是死于非命的,这来来往往的有什么亲情?” 菱歌存心逗她开心,故作诧异道:“嘿,士别三日,但刮目相看啊,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是休阿兄给你讲的吗?” 伊斯丽毫不迟疑道:“对,阿休跟我说的,唉,他说翻开这大漠的草皮,底下说不定都是血......我阿娜还拿我阿舅跟阿休比,阿休是那样的人吗?” 菱歌见伊斯丽如此护着阿休,不由得为他俩高兴,于是拉她说:“父汗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也去吧,你把那些不快的事都丢开,今晚好好地和休阿兄玩一下。” 伊斯丽到底对豆奴没什么感情,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两人一拍即合,骑上马向宴会营地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