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年年有鱼（12）

“叔叔阿姨，我真不是何年。”坐在何家的客厅里，年年郑重其事地对何家父母说。

【宿主成为何年，不是可以更好地实现自己的目的吗？】系统不解地问道。

【如果他们找替身的话，我会放任男主对他们为所欲为的。】年年回答不客气极了。

“阿玲，你冷静一点，小年他已经……”何父看起来要镇定得多，从出来开始就一直试图安抚何母情绪。

“我见过你，在小吃街那里，你一直在那里，我看得很清楚，四下无人的时候，没有影子，你就是小年。”

何母的妆都哭花了，努力撑着才没有倒在何父怀里，

“我在想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来，是不是怨父母无能，没有为你讨个公道。

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家的忙碌冷清，宁可待在外面。

每天街道热闹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出现在那里，街道安静下去的时候，又会悄悄离开。

我都知道的，所以不敢相认，总怕不是真的，或者被拒绝。”

何父大为震惊：“没有影子？”

“什么影子啊？还有，讨什么公道？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向洋和所有小说配角听到稀奇事一样，发出了令人熟悉的疑问。

但是没有人有心情去给他释疑解惑，至少现在没有。

“何夫人，恕我直言，您并没有离开住处或是公司，也没有出现在小吃街附近，请问，您是如何知道我摆摊的规律的？”年年眸光一深。

“你不相信我？”何母忽略了年年对她的生疏称呼，嘶哑着嗓子说道，

“我有一回散心，路过小吃街，那时没什么人，我就想进去走走，然后就看到了你。

那个时候你忙着喂猫吧，灯光很亮，还有月光，猫都有影子，只有你没有。”

“然后呢，只是一回，也有可能是光影交叠产生的错觉，也有可能是您眼花了。”

大意了，他只大致地关注了一下何家父母的位置，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

“我确实不可能天天去小吃街。但是小吃街也有何家的产业，找个人暗中照看一下你，还是可以的。”

何母现在都不能忘记，那个店铺经理在提及所见所闻时的惊愕表情，她还是好说歹说，才让他把这个事隐瞒了下去。

这样的话，他确实是发现不了。年年想。

“不过，我还是不是您过世的儿子。”

过世？向洋一下子站了起来。

没人在意他的失礼，只屏息凝神地继续听年年讲述：“您可以认为，世界上存在这样一个偶然，我只是一个恰好长相和您儿子相似的孤魂野鬼。”

向洋欻一下溜到沙发那头去了，隔得远远的，惊魂不定地望着他。

“哪里会有这样的巧合？连灵魂都相似，你和小年之间一定有某种因缘。”何母感慨道。

年年：还因缘，孽缘有木有？

何父：“听说你叫年年？”

年年：“是。”

何父拍拍何母的手，对年年说：“那我们以后就当你是何年的兄弟了。”

“哎……”

“你先别着急拒绝，何年在家一个人，也很想有个兄弟，如果他在的话，也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你这么多年，都一直在这里，会不会小年有可能也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有一天会再回来呢？”

何父用诚恳而又有几分期待的眼神看着年年，“如果你看到他，可以带他回来吗？”

年年想，回不来了。

不过他没说，只是无可无不可地应下：“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能留在世上，不过这样也未必就是好事。

有机会见到他，我必会转告他两位的思念的；若是他已往生为人，也请不要太过悲伤。”

“多谢你了！”何父何母都站起来，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两位不必多礼，如果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我就先告辞了。”何家也不能再呆了，万一露出马脚，反倒不妙。

在附近找个地方修炼吧，留意顾轩驰的动向就行了。

【宿主这是何苦？】

【老子乐意。】

“年小兄弟请留步！”何父见年年要走，立即出声挽留。

年年：这个辈分乱的。

“咳咳，”何父也意识到了不妥，赶忙改正道，“我可以叫你年年吗？”

“当然，何先生叫我年年就好。”看何先生顺眼，年年也变得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