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年年有鱼（9）

别想些有的没的，好高骛远，觉得我教不了你就趁早走人！”

“我没那个意思。”

“做事！我管你什么意思！还研究生呢，眼高手低的，光会说，不会做，读书都读到猪肚子里去了，人家小王本科的都比你做的好！”

部门主任一通高分贝输出，在简语雯的梦里都“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梦里继续工作的简语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手中被反复退回的文稿俨然已经退化成一沓白纸，令她欲哭无泪。

“喵——”

一只圆滚滚的煤球猫突然推开办公室的门，三下两下跳上了她的工作台，精准高效地发挥了一个猫形碎纸机的功能。

“啊啊啊啊！”简语雯吓得在梦中大叫。

“喵。”煤球猫掏出另一份文件递给她。

“咦？”简语雯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样的标题，再翻看内容，比她写的要好很多，顿时脸红。

难道自己真有那么差劲，连猫咪都看不过去了，要来打脸嘛？

煤球猫用力把文件往她怀里一摁。

“给我？”

猫咪点头。

梦中的次日。

简语雯再次把新到手的文件交上去，不出意外地又换来主任一顿雷同的唾骂。

不同的是，这次不等主管骂完，就有一名面容冷峻、神色严肃的黑衣青年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主任手上的文稿，然后对她说：

“韩主任，我刚进公司就听到你的声音，特意过来看看。怎么，你对我写的计划书有很大意见？”

“董、董事长！”韩主任的声音都飘了起来，“这、这计划书，是您写的？她她，拿来当作自己的工作成果……”

“是我帮她修改的。”黑衣青年一句话断了韩主任所有的路，“韩主任觉得改得怎么样？”

“那自然是好的。”

“韩主任说话做事这么没个准，看来不太适合这个岗位，也不适合培养新人，免得把员工都带坏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简语雯觉得黑衣青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歉意和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

这是那只黑猫吗？

虽然美梦很快过去，并不能在现实中改变什么，但她还是很高兴的，很高兴有人在梦里支持她，为她加油鼓劲。

不，还是有改变的。

因为睡眠质量的提高，她的精神比过去好了。

因为黑猫的开导，她陷入混乱的认知又恢复了正常。

感谢猫咪，猫门！

……

如此这般的故事还在B市的各处发生。

黄昏清晨、晌午深夜，大小胖瘦的猫咪在屋檐墙脚、行道树间飞窜，赶着去觅食捕猎，厌恶驱赶它们的人却少了很多。

“这是赶着去消除噩梦呢！”有人这样说道。

“是啊！看见没，头上那只，我不久前还见过它。”他的话很快得到了旁人的附和。

在哪里见过？那自然是指梦里。

其实木兰早就可以控制缩短离魂的时间，和延长换魂之间的间隔。

可是想到她在梦中的所见，和梦醒后人们精神、态度的转变，她还是以这种方式继续修炼了下去。

“喵嗷！”

忙碌了一整晚的奶牛猫领着一群小弟来到小推车前。

摊主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很好，今天也是有鱼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