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
快,一阵眩晕涌上来,她此刻特别后悔吃了冰淇淋,只想吐。 小朋友很兴奋的样子,站起来蹦蹦跳跳,她还得注意看着小孩,天知道她这两分钟是怎么熬过来的,一阵又一阵的恶心朝她袭来。 终于停下来,她已是脸色惨白,坐在位置上愣了好一会。心然摇摇她的手臂,她看着那张活泼可爱的小脸,反问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 林逸生实在头晕,好半天终于给心然把安全带解开,就感觉到一双手搭在自己肩上。 “怎么了?不舒服?”很熟悉又让人安心的声音。 她仰起头,毫无防备的样子:“好像有点头晕。” 易为洲俯身替她解开安全带,牵她走出来。 心然和易明诚跟在后面,她问小舅舅:“小舅舅,这是不是就是电视里演的谈恋爱啊?” 易明诚看着前面手牵手旁若无人的俩人,特别想点头,但想着不能教坏小朋友,不然他姐肯定得骂他。 “心然长大了就知道了,姐姐不太舒服,你大舅舅牵着她是怕她摔倒,”这话他说出来自己都想笑。 晚上有表演,心然精力旺盛,他们仨也只好陪着,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游乐园仍旧灯火辉煌,但人群已经渐渐散去。 ~ 回程的路上小孩子累得睡着了,易为洲先送心然回家,易唯烟已经打来两个电话。 林逸生看着车子逐渐驶入一片安静的别墅区,她一个外地人也知道,这片土地寸土寸金。没多久,车子停下,一个女人站在门口,裹着一件披肩,林逸生认得那个牌子的loo,上学期吴心宇在她跟前叨叨着特别喜欢。 车窗降下的一刻,她看清楚那女人的脸,没有妆容却一切都恰到好处,那条披肩陈楠也戴过,可两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这一刻她突然发现,有些人岁月静好,平淡从容的样子是有原因的。这些人几乎无一例外地没有生活的忧虑,所以也不会有普通人脸上的愁容。他们享受得理所当然。 易明诚把心然抱下车,交给她妈妈,小声和她抱怨:“姐,我们知道当父母不容易,以后就别来折磨我们了。” 女人笑着接过女儿,和他打趣:“哟,想当初你这么丁点儿大的时候,我可没嫌你烦。” “我过两天让人来你这儿拿几瓶酒,我可不白干这差事。”易为洲一点也不客气地开口。 施宇祺有个酒庄,他时不时来这拿酒。 “你小子净惦记着我的好东西,可别让我逮着机会告诉二叔。”三十多岁的女人,此刻像一个生气的小女孩,心然果然是像妈妈。 她此刻才看见了林逸生,微笑着和她点点头。 出了别墅区,车子在一个街口停下。 “你回哪?”易为洲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易明诚。 “回家呗。” “这儿离得不远,你自己走回去。” 他是故意的吧。 “我才不回我爸那,”易明诚有些不满他的行为,想了想又说,“哎知道知道,您甭管我了,我这就麻溜儿地滚蛋。” 易明诚下了车,林逸生听见旁边的人说:“带你去个地方。” “啊?”林逸生有些诧异。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不再多说。 她的疲惫一扫而空,看着转瞬即逝的街景很开心,但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好久没见陈楠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那挺好,我以后来看你更方便。”他打断,像听不懂似的,“安安,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不要管他俩的事儿。”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不清楚,可她尽力了,有些事她不可能有能力干预。终于,她放下执念,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没人可替代。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偏僻的胡同里。 易为洲带着她上了一座小楼,看门的保安大爷被他俩吵醒,林逸生本以为会被臭骂一顿,大爷看见易为洲以后却是一副亲切的样子,笑骂:“你小子,多久没来了,每次一来就是大半夜。” “李叔您精神挺好,不减当年啊。” 大叔摆摆手,继续阖眼打瞌睡,由着他俩去闹。 站在这三层高的小楼才发现,这楼的背面是触目可及的威严的紫禁城。沉睡中的紫禁城,外围再刺眼的灯光也不能感染到它。目光穿过中轴线,下意识地想找一找太和殿,此刻彷佛自己才是北京城的中心。 晚上这时候已经很安静,她在那站了一会儿,看着远处淡黄色的灯光,鼻腔突然一阵泛酸。 她转过身去,易为洲就那么闲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