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落篇(七)
换了个灵魂时,那种愤怒又是藏不住的。可现在看着她这么艰苦的背着药箱走在这雪地里,我的心里又会莫名的难过。” 这是什么大八卦!!! 一向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心中装着家国大义,也会为了儿女私情而伤情。 顾语烟张口就来,“那你这不是还是喜欢她内在的灵魂?” “爱其神魂,担其体素。” 季温年重复着她说的话,“爱其神魂,担其体素?” “真的是如此?”他反问自己,“我真的爱的是她的灵魂,是原本的她吗?” 顾语烟信心十足的说:“季将军,从真正的苏倾落受伤而亡,那时你绝望的眼神中,我就敢肯定你爱的不是眼前这个绑定了系统的苏清落,而是她苏倾落啊!” 他季温年爱着的始终是那个救他于林中的苏倾落,是那个没有绑定系统的苏倾落,而不是现在苏倾落躯体里的苏清落的灵魂。 苏倾落和苏清落本来就是两个人,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 一个是属于这个朝代的人,一个来自于现代。 一个爱的是将军季温年,一个爱的是学长张子哲。 顾语烟特意将话中的‘清’和‘倾’加重语气强调。 齐禹尘听着两人的对话,忽而问道:“顾姑娘对感情之事如此了解,那你可有心悦之人。” “以前有个人,我愿为之付出全部。但现在不会了。”她落寞的低下头,“走吧,不说我了,我们还要赶路。” 林山临近充满瘴气的枯林,山路难走,可山上还是有人居住。 这里的居民会在半山腰处开拓平地,依据山势避开易发生泥石流和易积水、断崖之处,在半山腰里建了不少怪异造型的房屋。 苏倾落哪里走过这样崎岖的山路,不是身上的衣服被枝桠划着着了,就是脚下深浅不一的路面,连着几次都差点摔倒了。 李石家偏又住在这所山村的最高处,雪积在山路上,又陡又滑又深,每走一步,苏倾落都要弯下腰,扶着膝盖歇好一会儿。 跟在她身后的齐禹尘三人也是艰难的前行着。 季温年看着走在前面的顾语烟,感慨道:“我原以为顾大小姐会撑不下去,连我一个在校场上受过训练的人,都感觉这山路走起来有些吃力。” 顾语烟气喘吁吁,额头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这有什么的,不要小瞧我们处在闺阁之中的女子。我觉着女子也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 越往上走,山风就越大,迎面扑簌而来,刺骨的凉意,让人险些睁不开眼睛。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苏倾落手握着木门上的铁环,轻叩几下。 “终于到了。”顾语烟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这上山的路可真是难,怪不得这李石病了都没有郎中愿意来瞧。” “这一路似乎是太过顺利了,似有古怪。”齐禹尘看着李石家门前的铁环系着的黑色布条道。 季温年问道:“太子殿下,恕臣愚钝,未明太子殿下之意。” 顾语烟看他神色严肃,也道:“对啊,这有什么古怪的,一路顺风不是挺好的。” “不对,我们上来的时候,好像……,好像是逆风。”她捏着下巴思索道。 齐禹尘:“待会儿进去了,仔细看着,我的推想或许不对。” 苏倾落叩门几下后,那木门‘吱’的一声,莫名的开了一条缝。 像是一个人从里面拉开的,可就开了一条小缝,哪里有个人影。 顺着缝隙往里看去,院落里雪覆枯叶,发出腐烂潮湿的气味,窗子上结了蛛网,此刻蛛丝正迎着风摆动。 这一切看上去就像……,就像是几个月都没人住了。 苏倾落的第一想法就是这,她犹豫的喊了一声,“李伯伯?有人在家吗?” 想来也奇怪,明明不大的院落,在她喊出声后,却显得深幽空灵。 良久都无人回应,苏倾落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木门,吱呀的声音在此刻,给这样的气氛增添了一丝恐怖。 顾语烟站在齐禹尘他们两人身后,他们连个比她高了一头,这安全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可她还是紧绷着心弦,“你们说,这李石不会是死了吧?” 两人皆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后又沉默不语。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是我真的猜对了吧?你们也是这样觉得的,对吧?” “静言!”齐禹尘注视着苏倾落,头也不回的说。 就当苏倾落左脚刚迈进李石家院中,一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