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浸他心
。 更何况,梁如因很快便回答了。 “对啊!” 恰在这时,朝雨推门而入,季春辰连失落的表情都未有时间摆出来。 朝雨大步跨入,先是温和地朝梁如因笑了笑,又瞥了一眼季春辰,最后看向倒在地上的阿悖,问道:“这是谁?” “这是……”梁如因刚想着措辞解释,季春辰便站了起来,开口:“阁主既然来了,这里便没有我的事了,我先告辞。” 季春辰欠身行了个礼,又对梁如因说:“宴会那边你放心,我想个理由替你告假便是。” “好,多谢。” 季春辰点头,转身离开。 门吱呀两声,一开一关,季春辰走了,全程朝雨除了进门的一个眼神后,便没再看季春辰一眼。 梁如因向朝雨完整解释了一遍,但朝雨探了探阿悖的脉搏,说:“回天乏术。” 梁如因不死心,拿出了那颗琉璃珠,运功,将琉璃珠推入阿悖的身体里。 “他之前可以靠着半颗琉璃珠活着,现在琉璃珠完整了,他一定能活下去!” 阿悖对梁如因很重要,但朝雨并不是不想救阿悖。阿悖伤的不重,依照朝雨的能力救活他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阿悖自己没打算活下去,他受到的屈辱和摧残已经让他身心俱毁。 如果说之前的他被祝松花牵着走,那现在,他没有了祝松花给予的指令,他就没有了行动以及生存的必要。 他是被丢弃的布偶,烂在泥土里也比苟延残喘来得好。 但当朝雨看到阿悖开始喘息时,他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阿悖绷着双手,似乎在抓什么东西;他张大了嘴巴,似乎在寻什么东西;他狂蹬着双腿,似乎在与什么东西作争斗。 琉璃珠顺利与阿悖融合,阿悖忽然睁大了双眼,朝雨下意识挡在梁如因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梁如因抓着朝雨的手,她没有感到害怕,仿佛看到了希望,“是有用吗?好像是有用!” 阿悖挣扎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朝雨试探着走上前,为他把脉,居然真的有用! 梁如因探头,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好好养伤,便能活下去。” 梁如因欢欣雀跃,抓着朝雨的手,“真的!太好了!” 朝雨明白了,阿悖伸手抓的是救命稻草,寻求的是让他活下去的希望,争斗的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姑娘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朝雨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也露出笑容,他心情很好,尤其是……听到她说喜欢他。 那一瞬间,他觉得,什么也不重要,只要她。 他只要她。 可能这一刻,他和阿悖是一样的,在这里的暮云,同样只有梁如因。 他不需要背负一族复兴重担,不需要在意他们的立场关系,不需要受任何人的威胁,他只是朝雨,最简简单单的朝雨,而朝雨只要有梁如因,就够了。 朝雨的医术还算好,准确来说,他是对咒语与秘术颇为了解,也很擅长创造新的咒语,他把阿悖送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养伤,将阿悖交给了朝雨,梁如因便也放心不少。 太阳升起,阳光洒落,却没有让神官岛上的一片雪花化掉。 牵探钟声响起,这两百个人被分成了十个区域,分别考试作答,梁如因恰好分在静湖区域。 阿悖在朝雨那里,需要他坐镇把手,便没有来送她。 一大早也没有看到季春辰,三元也不在,梁如因就只好自己晃悠到了静湖区。 没想到,赫赤倒是跟她分在同一块地方。赫赤看到梁如因后放下笔墨纸砚便跑了过来,凑在梁如因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今天祝松花不来。” 梁如因不解,“不来?” “就是她弃权了!” “为什么?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既然来了,又怎会如此轻易便弃权?” 赫赤手上把玩着一支梅花,随意道:“听说她昨晚喝多了,宴会结束后,还在喝酒,吐了喝,喝了吐,整整喝了一晚,最后实在是身体吃不消了才倒下的,今天早上头疼得根本起不来,便直接弃权了。而且,她实力也不怎么样,估计能来文试都是走得皇城后门。” 梁如因扯了扯嘴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算了,谁管她!”赫赤又扯了个话题,“怎样?昨晚行动可顺利?” “季春辰没和你们说吗?” 梁如因以为季春辰回到宴会上就会和他们两个“同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