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追往事
止半垂着头,昨日吟铃舞后,她瞧见梁如因和妙音单独出去,便找了个由头也跟了出去,靠在边上听。可未听全便被一击不知从何人手上打出的飞石术给打中,虽不知源头,但为了保全自己她只好撤退。 今日一举,不过是赌了一把,若是赌对了,云杪尊自然会放了她。但若是赌错了也无碍,昭和女君认得她,女君向来和善又念旧情,身处异乡最是珍惜家乡之人,定也会为她求情。 总而言之,顶多关上几日挨几下罚,死不了。但若是能够换来青盐山甚至更多生灵的希望,总是不亏的。 所以止半只是低着头,认下了罪,剩下的便交给事实吧。 见梁如因还未有动静,妙音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好了吗?” “这是不死水,我只能去掉衣服上的。” 妙音转过身来,难以置信地喝道:“不死水?怎么会!” 附近的神官都是眼尖耳聪的,立刻听了去,大声讨论着:“不死水?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当然也有见识稍微浅点的,四处问着:“什么是不死水?” “就是会粘在皮肤之上,反复生长的,去除不掉的海水。” “这小仙子,是要做什么?” “也太恶毒了!” 只听有神官发出疑惑地声音:“哎?你看后面那仙子,额头上有什么?” “什么?刚怎么没发现?” “遮掩之术?” 司隐探头,暗语询问他身旁的父亲:“父亲,那是鲤神独有的鱼尾印。” 他父亲当然看出来了,“你一会儿装作不经意,大声说出来。“ “是。” 座上的云杪尊开口:“不死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止半大着胆,上前跪了两步,“小仙惶恐,不甚引错了水,自请尊君责罚。” “拖下去。”云杪尊随意挥了挥手,傲启便领命招呼人将止半带了下去。 “昭和。”尊君喊道:“不死水你应能解,去帮那孩子解了吧。” “是。” 昭和是来自南湘海人鱼族的嫡公主,虽为人鱼族向云族示好的礼物,从不得宠,但命好育有如月和南熙两个孩子,南熙虽不受重用但好在如月深得尊君宠爱,尊君对其几乎是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母凭子贵也因此在云杪间能有一席之地。 昭和也是个不争不抢的温润性子,恪守礼仪,从不逾矩。得了命令她才扶着椅子站起身,因为种族环境不同,她在云族也日渐养成了个体弱多病的身体。 昭和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对着梁如因招手,“你过来。” 妙音极力拽着梁如因,虽然那些老神官因为尊君的开口安静了下来,但是梁如因一旦站出来,必定会引起尊君的注意,成为众矢之的。 “没事儿,那我过去吧。”昭和温柔地笑了笑,她以为这只是个小姑娘觉得自己丢了脸,受了委屈又爱漂亮,不好意思了。 如月见母亲要走下台,快步走上去搀扶。如月体内是一半的云族血脉,不是她不想帮梁如因,是她没有驱赶不死水的能力。 而台下的胡生早已坐不住了,已经不知几次刚蹿起就被祈珂硬生生拽了下来。 但对方言语淡定,硬是不让,“你别自乱阵脚!” “都这样了我怎么坐得住?” “女君是去帮她又不是害她,你急什么?下了场自有你关心的时间。” 祈珂不理解他,见胡生一脸欲言又止地表情,狐疑道:“有内情?” 胡生随意嗯了一声,就又要起来,还以为祈珂读懂他了,结果再次被拽了回来,“那便更不能去了!” 胡生不禁翻了个白眼,再没了耐心,“这摆明着有人要害她,你再不放,别怪我动手!” “胡生!”话音未落,祈珂的手便被甩开,原先坐在他身旁的人儿已经撒腿跑了出去,挡在了梁如因面前。 矜缇见状心道不妙,制止道:“胡生,你闹什么!” “胡生?你怎么跑出来了?这精制绒棉坐垫都坐不住?”云杪尊饶有兴趣地问着,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些许不明的烦躁之意。本是大好的日子,其乐融融,却闹得乌烟瘴气,搁谁心里也觉烦躁。 而那绒棉坐垫,则是云杪尊对他的恩赐,知他怕冷又不安分,叫人寻了上好的绒棉制成,因此他也在聚仙台上得了一个固定的专属席位。 胡生行了个礼,冷静下来,摆上了笑脸道:“女君身体不好,还是不劳烦她了,前些天我下凡正巧拾得了不死水的解药方子,要不我带这位仙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