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兵印
梅楚峰有点头疼,只因他路过此地,遇到碰瓷。 面前这个又脏又破的女流氓,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硬是死拉着他到一群阿婆阿姑面前,说什么这是我夫君,有事找他,他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东西就是他的。 梅楚峰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的衣服被人扒开,一双双“慈祥”的爪子在他身上抚摸,他崩溃不已。 “多少钱我给,我给!别扒了……” 姑姑奶奶们高高兴兴地走了,不曾想他一回头,女流氓没跟着她们走。 梅楚峰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该发火还是沉默。 他倾尽毕生涵养,勉强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想必姑娘一定是拿不出这笔钱,故而出此下策。既然姑娘选择了我,也是缘分。那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招金倩。”女流氓对他的马产生了兴趣,为梅楚峰生动演示了什么叫祸不单行。 “天黑之前来玉书驿找我。”招金倩一套流畅的动作稳当坐在了马背上,"如果你不来,我就烤了这匹马。” “你欺人太甚,还我的马!”梅楚峰对着尘土飞扬而去的女流氓大喊道。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坑了银子不说,马也抢走了,说什么天黑后还马,极大可能她是土匪窝里出来的。 梅楚峰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去看看那个招金倩在耍什么花样。 巳午年间,石达城迎来许久不见的大暴雨,雨水撞开老旧的木门,它们嚣张地拉帮结派冲击着人们没有上锁的心房。 与其说城县,不如说是一片废墟,遍地死尸,若不是这场暴雨,原本火焰还在滋滋地烧着,虽并未蔓延,却已是烧得差不多了。 残破的旗子上印着虎朝王氏四字,周遭景象隐约能看出这原本是座繁荣的城池。 招金倩说的玉书驿,他原本以为顶多荒凉,不曾想村民对此避之不及。 阿婆指着方向的手不停颤抖,眼神中的恐惧说明了真实无假。 玉书驿在十年前可不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噗。”一阵风沙袭来,呛得他咳个不停。 一群蚂蚁勤恳搬运着几粒硬的可以砸人的面屑,想必是从某个大侠嘴边顺走的粮食。 白面馒头撕成两半,一股麦香含入烧温的烈酒,酒壶再次放置火焰上继续烤。 大哥吹着一段哨子,又吟起曲。 ……吾心不能永恒,麻木似锦 吾心如何救赎,风过留尘 吾心志在平凡,思之伤何 吾心夹缝难存,幸却失衡 吾心无可奈何,不应来此 入生,悲之,伤之,痛之 彻夜难眠,何日有期 望尽心路,不见也…… 绰号猴子的人问是什么曲子。 大哥说是盼君河旁的姑娘唱的,猴子打趣了一番才做罢。 唱着唱着,猴子比了个手势,有人在靠近他们。 绰号叫猴子的人纵身一跃,跳到了最近的一棵树枝上。他观察了一会,望向树下的大哥,摇了摇头。 “下来吧九六。”大哥喊道。 猴子拿走大哥刚热好的酒壶,仰头喝完。 大哥也不恼,重新拿了一壶酒。 等到那人靠近,原来是倒霉鬼梅楚峰终于爬到玉书驿了。 梅楚峰以为能看见女乞丐,扫视了一周,他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哥上前,“请教阁下来此何事。” “打扰你们了,敢问各位可认得一个女子,招金倩?” 不说还好,一说大家都变了脸色。 大哥警惕起来,他把包裹放到身后。那眼神看得梅楚峰一脸疑惑,搞得好像他要抢劫一样。 “阁下是她的什么人?“猴子突然说。 梅楚峰很想坐下来,他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连口水都没喝,实在是不想动了。 梅楚峰拱手,“陈孝悲之子,梅楚峰,赐教。” 两人听了其中的来龙去脉,松了口气。 “原来是梅公子,在下帅九六,赐教。”猴子回礼。 梅楚峰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在玉书驿能遇到罗将军的副将。 不是说玉书驿话荒无人烟吗?朝廷命官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命案? 梅楚峰突然十分害怕,他见过人的尸体,不是那种寿终正寝的安详,而是五马分尸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