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胜负手
一般的,剧烈抽动着枝叶、根须,从山壁上扯落下大片的乱石奔滚,不分敌我拍击的地面尘埃、碎石乱溅…… 又变成洞厅地面、内壁,宛如波浪起伏一般的持续震荡不已;也将悄然靠近的江畋,给从盲角和阴影中,暂时逼退出来。顺便还在电光火石之间,升起了数道根须屏障,遮挡和卡住了偷袭的飞刃。 世子这才心有余悸的缓过神来;只是脸上的青气益重,这就是使用这件天生奇物的代价。不但要承受“神树”体内,长期积累的众多祭品杂驳的残念与精神冲击,久了还会导致身体更进一步异化。 下一刻,在他的意念驱使之下,更多的屏障聚合而成;洞厅内的四壁再度激烈拱动着,探出无数密密麻麻的根茎;向着内部坍缩和持续挤压而去。瞬间将迎面抛投而出的火罐和爆炸物缠绕包裹住。 转眼间将腾燃起的火光,滋滋作响的挤压熄灭当场;将疑似爆炸物的球体,裹在极小的空间内又被膨大撑裂崩碎,化作数声沉闷至极的激烈震荡。只留下他所在的胎膜旁,一小片绿光幽暗的空间。 而后世子籍着这只头冠,扩散开来隐约感应中,近在咫尺的层层根障之外,有人在激烈的砍劈着什么;却无法阻挡,被不断砍断、劈碎的根茎,此起彼伏的加倍增生着,最终将其一点点挤压爆裂。 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已开始须状木化的手指,如同珍爱至宝般摸在身边的胎膜上,“看来,只有你和我是……”话音未落,彻底沉寂下来层层根障背后,再度传来一声“嗤嗤”冷笑; “看来,这玩意对你很重要啊!哪怕看起来是全力以赴了,还要特地留了一线余地?”随着江畋的隐约话语传出,突然就响起噗嗤一声,有什么东西穿透了层层根障;在世子面前顶出一点点尖端。 霎那间,无数厚重的根须和条茎、脉络所构成,连刀剑、火烧和爆炸都未能奈何的重重根障;霎那间就像是遇到了烈日聚焦的冰雪一般,从尖端处开始腐朽、液化,转眼就侵蚀出一个膨大缺口来。 就在世子操纵着十数支,坚挺如枪的硬化根须,猛然戳进这个缺口的同时;也有一枚小小的物件,随着流淌的腐化汁液,滑落在他面前小小空间中。赫然是一枚金黄色小铜球,被腐蚀的脆裂开来。 瞬间,来自本能的某种警觉和威胁感如潮,让与“神树”通感之后,外在感官有些滞钝的世子,也不由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战栗;似乎他身上每一个器官和细胞,还有连通的神树都在惊惧不已。 电光火石间从地面升腾而起数道根茎的屏障,甚至还带着一些残缺不全的甲胄碎片,甚至还带着尚未消化血肉的残渣。宛如许多条暴走的木龙一般,瞬息缠绕和封锁了,世子身边的仅有一点空间。 然而与此同时,落在地面上金黄小铜球,也彻底的脆裂崩解;将其中一枚拇指大小的黑色晶石,完全暴露在了残余的空气中。就像是有什么五彩光晕闪烁而过,正在纠结盘缠的粗大根茎突然停顿。 然后,所有被照到的根茎外层,开始染上一片片,迅速扩散的灰败颜色;又一点点、一层层的浸润、侵蚀进去,让这些仓促遮挡在前的根障和须墙,持续枯竭、衰败着,化作漫天飞扬而起的灰飞。 而躲在根障和须墙后的世子,同样也发出了凄厉的惊呼声。因为,他的一只臂膀很不巧,被透过缠绕间隙的虹色霞光照到;然后,就在他毫无知觉和通感的情况下,像流淌血水一般融化了大半截。 于是,他另一只手掌瞬间汇聚如锋利木刀,猛然斩断了还未被蔓延到的左手根部;齐根掉落在地面,就腐朽脆裂呈数截。在他露出大片红绿脉络交错的左肩断口处,也增生出血肉组织包裹的绿芽, 转瞬之间就重生出一条,略显细小和畸形的无皮手臂来;然而,这时候不断涌现在他面前的根障和须墙,也随着大片扩散的灰败颜色,持续的枯萎崩解开来;甚至开始超过根障和须墙的修复能力。 就在世子转念调集起,被埋藏在地下的数块石板,堪堪挡在自己面前的同时;突然就忍不住闷哼一声,从耳鼻中飚出了些许血污。下一刻,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胎膜,用一种爱极成恨的声音道: “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难道这么多日日夜夜的陪伴和滋养,都不能让你有所回心转意!” “难道你也不想活了,非要在这个紧要关头,不惜与我为难,乃至同归于尽么?” 然而,从意念中涌现出来的滔天恨意与决然,瞬间让他不由动作一滞;顿时就将小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再度闪烁的虹光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