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第八十四天
“papa!” 火车站的人很多,汉尼拔提着箱子,出来时隔壁已经空了,看样子他们快了他一步,但那只是他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即使他无法得到那双眼睛,也不会有什么饥饿感。 他从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那头柔顺光亮的金发,这倒并不是对方有多显眼,而是太多人悄悄关注着她的方向了,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周围简直形成了一个真空层。 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活泼极了,很有法国女郎的派头,活力十足,脸上挂着甜笑,小跑着从人群中穿梭过去,直到看到自己想找的人,才喜悦的惊呼一声,大叫着爸爸扑上去。 周围人被那氛围感染了似的,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父亲...么?汉尼拔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的五官虽然近似,但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年轻了,才不过三十岁的样子,两个人站在一起不像父女,倒更像是兄妹。 他们亲昵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女孩扭过头,遥遥和他对视上,她的眼睛一亮,又匆匆挤回来。 “汉尼拔。”她不知道从哪弄了支笔,可惜打量了半天都没有可供书写的纸张,女孩也不恼,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解下自己纯白色的丝巾,在上面写下数字和地址。 艾莉亚踮起脚,在周围善意或是嫉妒的目光中吻了他,这次是一个真正的吻,她的动作快的汉尼拔甚至没反应过来。 “汉尼拔,我要在巴尔的摩住一段时间,给我打电话,好吗?”她轻轻捋平他被自己弄皱的衣领,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起来。 意外的,他竟然觉得她并不讨厌 “再见,汉尼拔。”丝巾被团在一起塞到他的西装兜里,女孩后退一步,目光有些期待,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才满意的转过身离开。 或许那男人和他爸爸是情人,他余光瞥见那两个站在一起的男人,抽出一点时间想,真可惜,他们会被切除前额叶的。 “……” 某种绅士风度让汉尼拔折好了那块丝巾,并在到达约翰·霍普金斯医疗中心为他提供的宿舍时把它放进书桌最下方的抽屉里,但他并不准备给她打电话,他不准备约会。 或许他的潜意识里还在想紫夫人,他不能确定。 但显而易见的,美国,这里是他的新天地,他不会再想起那些梦魇,他已经杀死了他们。 格兰茨的钱匣很慷慨,他拥有了一辆最新款的哈雷摩托车,后面或许还会有一辆汽车——现在还不需要,他还没有驾照。 另一边的艾莉亚也在适应上个世纪的美国,或者说她其实并不是在适应,而是无差别的发疯。 她心情莫名其妙的不好,趴在床上一直写字,FenisCounisblack power,她每一样都搞,洋洋洒洒写了长篇大论登报,署名艾莉·路西菲尔发表。 假如说汉尼拔为《鸭鸣报》写文章是为了让左翼从中使他被释放,艾莉亚就纯粹是想发疯。 再回一次上个世纪让她有些过于敏感,就好像自己竭力忽视的东西被又一次掀开似的,很是痛苦。 她无法逃避这些痛苦,只能另寻办法,外向的攻击性就是最好的佐证,最近没人敢惹她,路西法被她喷的狗血淋头,灰溜溜的逃回洛杉矶去了,克劳利干脆和亚茨拉斐尔跑路去了别处——他们才应该被切除前额叶! 她又是一个人,孤独的办鸡尾酒会,孤独的看戏剧,一切照常,这里没人认识她,她甚至应该更加自在的,但…… 她人类的情感太多了 艾莉亚想 这样是不对的,正如克劳利所说的,她不该思考,而人类的那一部分似乎随着她与他们接触越来越多了,她被那些感情左右,越来越失控。 这是不对的 她沉默着饮下一杯威士忌 “嘿,艾莉亚,你怎么这么沉默。” 沙龙里的其他人嬉笑着问 汉尼拔刚一进来,就听到这话,下意识向她看去,女孩比上次见面憔悴不少,可以看出她失眠很长时间了,并且还在酗酒。 “说不定我要死了呢。”她耸耸肩,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我现在觉得我马上就快死了,所以你们最好赶紧给我一杯咖啡。” “天,快让威廉给你泡一杯,我们的公主。”坐在她旁边的女士忍不住笑起来,“你真的应该照顾好自己了,甜心。” “是啊,莉莉巴不得亲自照顾你呢!”另一位男士这样起哄道,众人又是一阵嬉笑。 他们口中的威廉很快给她端去一杯咖啡,艾莉亚低低道了声谢,端起来慢慢喝了一小半,然后拿起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