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矛盾和选择

铃梓注视着他的眼睛。 他低下头与她相视, 月光洒在他的面颊上，如同镀上了一层银霜，而他的眼瞳则是盛满了水的湖泊, 微微一动就会有尚未道明的情绪倾泻出来。 但是她却看懂了, 他在犹豫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喜爱和克制、呵护和破坏, 他是一个矛盾的人，面对她更总是犹豫着不敢去表达，但是这些选择最终他都没有做，只是无言的沉默着。 夜风吹过, 带来一阵凉爽, 吹散了一点两个人之间的温度。 铃梓乘胜追击, 凑上前去, 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瓣。 魈被她的动作惊到, 脸上立刻变了一个颜色，他的面部立刻充血, 直接扭过头去, 用手抵在唇边, 掩饰着自己的震惊。 他想要站起身, 但是铃梓却握住了他的手腕, 向自己的身前一拽，魈立刻倒了下去, 直接贴在了她的身上。 好在他及时用手撑住了, 才没有和她撞在一起。 “魈上仙……”铃梓微微抬起头, 贴在他的耳边, 用气音说, “你不会就这样算了吧？” 她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呼了一口气, 引来他瞪大眼睛的注视。 她正过脸，歪着头看着他，目光有几分挑衅的狡黠。 她倒是要看看，魈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忍受的底线又在哪里。目前看来，他就像那荷叶的上青蛙，她一戳他就一蹦跶，她不主动去戳，他就一动也不动，两个人就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铃梓大胆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眶周围像是被烈红色的油彩涂抹了，眼尾向上挑着，透露出几分浓重的艳，比起方才的仙人之姿，此刻更像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真人了。 铃梓能听到他变得沉重的呼吸，他的手臂在自己的身侧越缩越紧，身后的羽翼展开，将她包裹在其中。 魈耳后微长的发丝垂下来，落在她的脖颈上，又滑到她的衣襟里，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有点痒，她刚想伸手将这缕头发拿出来，却还没等到她抬起胳膊，魈就突然将她摁倒在地上，他的眼光沉沉，注视着她错愕的表情。 “我帮你。”他的声音低沉。 随后他直接伸出一只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铃梓的视野里的光芒顿时全部消失，陷入了一片漆黑。 他要帮她什么？ 铃梓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因为失去视线，所以其他的感官开始变得敏锐起来，他的下一步动作直接让她闭上了嘴。 他的另一只手微微划开她的衣领，让她的肩头暴露在了空气中，就像是划破了一个口子，黑夜的凉意立刻灌了进去，让她浑身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他的手顺着她的脖颈，慢慢地顺下去，他指尖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感受的到，也因为这感受变得难以言表，忍不住喉头微微滚动。 铃梓感觉到他的手流连在她的锁骨上方，在凹陷处反复触摸着，像是拿着刀刮着盘子，在思考如何去食用眼前的点心。 魈轻轻笑了一下，短促的音节传到她的耳朵里。 然后他俯下身去，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下。 铃梓惊呼一声，想要挣开他的手，但是他直接揽住了她的后背，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肩头漏在外面，他在她肩颈处的动作逐渐加深，铃梓觉得他咬人的力度十分正好，有一点微微的刺痛，并不会让她觉得难以忍受，但是绝对会留下痕迹。 简直就像是泄愤一样。 他最开开始是咬着，后来又转变成了吮吸，最后则是轻轻舔了一下，像是小动物给别人疗伤的动作。 这回铃梓去推他的手，他松开了，顺势搂住了她，两个人在这片天地之间无声拥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魈直接向前一歪，铃梓就躺倒在了地上，而魈则顺势倒在了她的身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个人一同仰倒着，看着眼前的这一片星空。 他的手勾起她的发丝，一下一下在指尖卷着。 面前星河流转，云雾环绕，墨色一样的蓝就在眼前，又延伸到无限远的天空的边界，星子就像是画卷上泼洒的碎钻，发出晶莹透亮的光芒。 即便是提瓦特的天空是虚假之天，但是此刻两个人躺在一处看着这一片天空，带来的感受却是真实的。 铃梓侧了个身，看着魈。 他本来正闭着眼，感受到她的注视，他睁开眼睛与她对视。 “风好像大了，我们回去吧？”铃梓提议道。 “好。” 两个人一路往回走，不过这次的回程就慢了很多。 他们时不时得说说笑笑，偶尔就要停下来互相亲昵一下，魈甚至用路边的花编了一个花环，戴在了她的头发上。 天色已晚，铃梓打算在望舒客栈借宿，直到走到了客栈里，铃梓站在门口，与他挥手道别。 魈却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用一种粘稠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了？”铃梓笑道。 “……无事，晚安。”魈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垂下头，在她的嘴唇上印了一下。 一个轻柔的晚安吻。 铃梓翘起嘴角，然后也在他的唇上贴了一下：“晚安。” 托晚安吻的福，铃梓一夜无梦，睡了一个很好的觉，从窗户中倾泻的阳光将她自然地叫醒。 她跳下床，走下楼去，老板菲尔戈黛特恰巧看到她对她打了声招呼：“铃梓小姐，早上好。” “魈呢？”她问道。 “他说自己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不用等他了，直接回璃月港就好。”菲尔戈黛特说，随后眼光扫过她的脖颈，轻轻捂嘴一笑，“不过出门在外，记得把衣服穿好哦。” 铃梓立刻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即便是看不到，她也明白她在说魈昨天留下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