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的用处
“为,为……” 为什么?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凌霜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就吐了一大口的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她身着一席正红色嫁衣,凤冠霞帔,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不再是平日里不施粉黛的模样。 可眼下她倒躺在地上,双眼干瞪着,嘴角染着几丝鲜血,心口处破了一个洞,那颗跳动的心脏硬生生地被挖了出来,在她尚且还没完全失去意识闭目时,眼睁睁看着那心被身旁之人活吞了下去。 …… “小姐,大夫都说了,你不能见风,你怎么又坐在窗边呢?” 侍女苍兰微微皱眉,眼中的担忧之色却是显而易见,她向前几步将窗户关了,又拿起帕子为凌霜擦去额角的汗珠。 “小,小姐?”苍兰轻轻推了一下脸色依旧苍白的凌霜。 没什么反应。 凌霜的眼睛是睁着的,或者用干瞪着会更好一些,从苍兰见着她的面时,她就没眨过一次眼,对苍兰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反应,苍兰并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持续多久了。 “小,小姐!”苍兰急了,这话可以说是喊出来的,可凌霜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她被人定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大夫,对,叫大夫,叫大夫。”苍兰呢喃了几句,看了一眼端坐在窗旁一动也不动,像是个木头一样的凌霜,然后慌慌张张地朝房门跑去。 “咳,咳咳……” 屋内响起一阵轻咳,刚碰到房门的苍兰顿了一下,反应到这是谁的声音后猛地扭过头,就看到自家小姐一手拿着帕子抵着嘴不断咳嗽,一手一下接着一下重重地捶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极为难看,一副溺水之人在水中不断挣扎的模样。 “小姐。”苍兰心一紧,赶忙朝凌霜飞奔过去,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顺气。 “苍兰……”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的凌霜摆了摆手,示意苍兰可以停下了,她已经没事了。 见此,苍兰将手收回,然后快步倒了一杯白水给凌霜送过去。 凌霜伸手接过,感受着杯壁传递过来的温度,朝着杯口轻轻吹了几下,随后饮了将近半杯的水。 本是干裂的唇因着这一杯水,有了些润色。 将茶杯放回桌子就又回到凌霜一旁的苍兰,她看着凌霜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本还想问问凌霜方才是怎么一回事,可眼下她早就将话头抛之脑后了。 她扶着凌霜,没忍住多说了一句:“小姐,你身子还没好全呢,要不再躺躺吧,别又累坏了。” “无碍。” 凌霜唇角微动,未施粉黛的姣好面容还是同先前那般苍白,看了一眼自幼就跟着她的苍兰,没再多说什么。 前日她不小心染了风寒,夜里噩梦又接连不断,这才让将近一年不怎么常患病的她接连几日与汤药为伴。 刚才轻咳了几声,凌霜已经好受了许多。 这几日一直病着也是有原因的,想到这儿,凌霜低垂着双眸,很好地挡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仇恨。 已经两日过去了,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凌霜这人早已死去。 死在她十七岁那年,死在了“心悦”之人手中。 只不过是转眼间,她就重回了十六岁。 凌霜伸手附在胸口处,感受着那一颗还没被吞入腹部的心脏正有节奏地跳动着,每每这一刻,凌霜才能再次确定,自己还活着。 原来她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大概是老天可怜她吧。 凌霜抬眸望了一眼窗,才发现窗户已经被关上,应该是在她还正被困于死时场景迟迟醒不来的时候,苍兰给关上的。 凌霜伸手轻轻推开关着的窗户,眼睛看向空无一人的院子,嘴里的话却是对着身旁正候着的人说的。 “苍兰……今日,你可看到有人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头?”凌霜这样说道。 “不曾。”苍兰轻摇了摇头,心有些疑惑,这几日小姐都问了她相类似的话。 难道,是有人要来看望小姐吗? “算……”凌霜将最后一个字眼吞回腹中,顿了一下,然后同苍兰吩咐了一句,“苍兰,你多叫几个人看着点院子,你也注意些,要是有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这院子里,如果他受伤了,你就找些药给他敷吧,也别找其他的了,就拿库藏里的鹤顶红吧。要是那人没有受伤,你多叫些厉害的护卫,帮我把他打剩个半条命,然后再用鹤顶红敷着吧。动手时,叫护卫小心些,那人比较邪门。” 这几句话,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