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
算我的。” 夷则不语,意欲明显。南吕却忙着笑道:“坐吧坐吧。” 待她落了座后,南吕悠晃晃说了句:“你认识我们?” 苍舒影川一怔,微笑着颔首,“我与这位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严格说来,是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 “哦?” 这倒是稀奇,夷则还会救人?南吕和破晓都暗自大吃一惊,南吕是好事的性子,视线在二人身上流转。 “说来听听。我这弟弟难不成真的开了窍。” 苍舒影川一听,脸颊便顿时红了起来,“就......就是在蜀道,我随从叛变欲图杀害我,所幸公子相救,否则影川定已是幽都魂了。” 蜀道,苍舒氏。 似乎对上了,却又似乎有些不对劲。 南吕不满地对着夷则道:“闷葫芦,你居然都不和我说,我是你哥哥,对你这般好,什么都会告诉你,你居然瞒着我!” 顿时手中瓜子随意一洒,抱着手生气站起身,“还吃什么吃,不吃了,走!” 苍舒影川被南吕一连串的言行彻底搞蒙了,待反应过来时,那三人已经骑在马上准备出发了。她忙追上去问:“公子,我要如何回报你?” “不必。” 本就不是救她,况且这人是谁他都不见得能记住。 “诶,我说,你不会看上我弟弟了吧?”南吕太好事了,总想方设法寻夷则开心。 见到苍舒影川那模样,便是说中了。夷则这人啊,这张皮相太过蛊惑人,不然又怎会仅去了一次秦淮河,便留下了无数自己都不知道的风流往事。 夷则睨了他一眼,便策马而出。 苍舒影川捏紧了手中的鞭子,目光灼灼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派人跟着他们。” 来人听闻心下吃了一惊,“影川,他们是十二津的人。” “对,又怎样?若我能拉拢十二津,我们苍舒氏岂不是更上一层楼,还何须畏首畏尾。” 来人思忖片刻,也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 * 织吾的讣告已经天下皆知,独她不知。 而这个时候,这颗在世人眼里已经消亡了的明珠却对着一堆炊具犯难。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的确是很难突然间便下得了厨房的。 是以,这几日的伯都烟雾缭绕。 她随时顶着一张被熏黑的脸抱怨。当她知晓自己成了“活死人”之后,好像一段时间不吃什么也没有大碍,反正都死不了。 可却在夷则来的那几日,好像将她的胃门再一次打开了,这一开便不可收拾了,真真儿的一顿不吃饿得慌了。 可一连数日,她仍不会。 就在这日,也就是夷则走后的第七日,也是夷则和南吕碰头后在茶馆听故事这日。 伯都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一身月牙白长袍,身形颀长,一张温润大气的脸上时常挂着微笑,好一个谦谦公子模样。 他背着一个极长的背篓,上面盖着一块粗布,额上沁着豆大的汗,显然是奔波了许久才走到此处。 “恕在下打扰,敢问姑娘,此处可通至云南?” 织吾谨慎抬眸,看着他那温文无害的书生模样,摇头道:“我不知。” 那人点点头,说了声抱歉,便抬起袖子擦满头的汗,复又抬头看看天。 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了,伯都四周的浓雾快速笼罩起来。 他去而复返,满脸愁容:“姑娘,实在抱歉,眼见的入了夜,在下已经在这山林里被困了数日,前些时日还听到了虎啸,怕得紧。如今好不容易寻到姑娘这唯一的人烟处,可否......容在下在你这儿住一晚?” “不可。我乃女子,你是男子。” “是了,是了,是在下唐突了,情急之下思虑不周,姑娘海涵。” 织吾点点头,见他转身垂头丧气朝外走去,烂好心再次泛滥,开口道:“大约十三四里地外,有一个客栈。” 男子顿时欣喜地朝她道谢,沿着她说的方向走去。 今夜,算得上是好天气,入了夜仍能在月光下见到漂浮的云,漫天的星辰一如往日与她作陪。 她点燃莲花灯,吹熄烛台,刚准备入睡,就又听到刚才那男子的声音。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刚遇到了什么恐怖的经历一般。 “姑娘,姑娘,你可睡了?” 织吾蒙上被子,不愿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