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一早,雨过天晴,整座医馆皆是虫鸣鸟叫声。小径依旧潮湿,树梢坠着几颗要滴不落的雨珠。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雨势渐大,风声鹤唳。 沈矜栀撑着伞走出医馆回女客院,医馆内,一个隐隐的人影走近。 沈矜栀刚刚走出医馆院落,医馆门口的两个侍卫行礼:“花小姐。” “你要去哪?”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她抬眼,意外地撞上了一道深邃而隐晦的视线,那双眼睛淡漠而不明,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两个侍卫低身行礼:“宫三先生。” “徵公子。”沈矜栀行礼道。 宫远徵没有说话,撑着伞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沈矜栀见他不说话,自己主动解释道:“徵公子,我这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应该回女客院落了,而且……” 沈矜栀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她面上浮起哀戚之色,“也不知宫三先生还愿否……” 宫远徵嘴角微微上扬,从嘴唇间透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似乎听到这话他很高兴。 宫远徵撑着伞往回走,嘴角一抹笑意,“跟我走。” 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夜风燥人。 “远徵弟弟当真是这么说的?”上官浅一脸惊讶的对着宫尚角说。 宫尚角细细品尝了一口上官浅为他盛的蛋汤,挑眉:“是啊,头一回见他为女孩子这般着急。” “那……那为何那个无峰之人为何要杀花清婠?”上官浅眉头微皱。 “你认为呢?” “事情败露,被花清婠瞧见了?” “若真是如此,那为何她醒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也没和远徵说一个字。” “另有蹊跷?” “为何没有……”宫尚角将酒杯举起,眼中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好戏到来。”上官浅高举酒杯,眼里充满了笑意。 两人的酒杯轻踫,像是已经猜到局中的破绽。 徵宫…… “是不是觉得人很少?” 这话沈矜栀倒也不觉得意外,毕竟一路从医馆走到徵宫,徵宫基本没什么人。 “徵公子难道不觉得孤单?”沈矜栀跟在宫远徵的后头,像一只白狐尾巴,显目得很。 宫远徵继续往前走:“我喜欢清静,除非召唤,平日里下人都不会主动出现。” “原来如此。” 沈矜栀一身白衣与这徵宫格格不入,与其说色彩不如像一抹小阳光,照亮了周围。 昏暗的暮色照着一条深邃而幽长的走廊,宫远徵带着上官浅来到徵宫。 别的地方已早早点灯,唯独这里不同。沈矜栀跟着宫远徵沿路留意,发现偌大的庭院空无一人,门廊下暗沉一片,安静、幽寂,和宫门里其他地方人头攒动之景非常不同。 面前露出紧闭的门,窗户也合着,在很快黑下来的天色中,连一丝阴影也不露。 突然,少年促狭地一笑,从腰间悬挂的短嘴壶里倒出一只黑色的有些恐怖的虫子,两指轻轻捏着,突然举到沈矜栀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带上了一副非常薄的手套。 “这是什么……”沈矜栀受惊,往后退了一步。 宫远徵英气逼人,眉间没有完全褪去少年的稚气,所以此刻那黑虫在他手里扭动,让他显得更是兴奋:“花姑娘,我真没想到你会武功,花姑娘可敢让我测测你的心?” 他拿着虫子靠近,沈矜栀眼神一凝,本能地做出闪避的动作,迅速退开三步。 下盘很稳,脚步轻盈。 宫远徵抬嘴一笑,脚下一步步逼近:“这么害怕?” 沈矜栀却笑着说:“我不怕你查,只是徵公子刚刚吓到我罢了。” “把虫子放手心里,你若是说谎,它的毒牙就会毫不留情地扎进你皮肤里,一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宫远徵没回答她,舔了舔唇,“敢吗?” 宫远徵还是用着之前的那一套,上官浅中招,这个可未必。 沈矜栀闻言,脸色却无波澜。 宫远徵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皱眉问:“你不怕?” 那黑虫被捏着身躯,弯曲的节状肢体和毒牙若隐若现。顿了顿,沈矜栀面无表情的看着它,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那只虫,放在自己的右手心里捧着。 离开了桎梏的虫子开始扭动,沈矜栀像没感觉一样,突然,沈矜栀一手把虫子捏死。 仍然冷冷的说:“徵公子未免也太过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