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鹰与王
矜栀回他。 悲旭不置可否。 沈矜栀冷嗤:“你当时告诉我说,死了,就能离开无锋。” 悲旭忍不住唇角微动:“记得。但我说的是,死了,‘才’能离开无锋。”“所以……” 沈矜栀抬眼,目光如炬,“你找我,是因为答案变了吗?” “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个新的答案。”悲旭拿出一个被封印的卷轴,“完成这个任务,你就可以离开无锋,和你……师父过你想要的日子。” 沈矜栀心中一动,看着那递过来的卷轴,沉默着,没有伸手接过,也没有拒绝。 悲旭轻笑了一声,他知道沈矜栀是不会拒绝这个任务的,毕竟她眼中刚刚亮起的转瞬即逝的希望之光已经代替她回答。 任务开始之前,沈矜栀还得接受一系列的专属训练。 悲旭同她说话时慢声细语,训练时却绝不会心慈手软。 石室里面有一条长案,案上摆着六个小碗,小碗里的液体色泽各不相同。沈矜栀被黑布蒙着眼睛,坐在一侧,悲旭则坐在另一侧。 沈矜栀看不见,只能摸索着拿起面前的瓷碗,放到鼻子面前闻味道辨认。 悲旭悠闲地一边吃茶,一边慢声与沈矜栀讲述这一次的任务:“宫氏一族长年隐居旧尘山谷,自成一派,不受江湖规矩约束,视无锋为死敌。旧尘山谷地貌奇险,易守难攻。宫门内部遍布岗哨暗堡,机关暗道四通八达,且常年森严戒备,昼夜换岗,从不间断,族外之人难以进入。” “四个魍中应该只有你是旧魍吧”沈矜栀像是摸透一切一般。 悲旭抬眼看向被黑布蒙着双眼的沈矜栀,意味深长的问:“什么猜到的?” 沈矜栀轻嘲:“魉时。” 悲旭轻笑,拿起桌上的茶淡淡的喝了一口,玩弄着手上的杯子,“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你应该比我都清楚吧,他们和我能打几个来回,你心中不知?” 沈矜栀置若罔闻,只是专心地闻完面前的茶杯,然后问:“这些是茶?” 悲旭答:“一杯是药,五杯是毒。” 她连谜题都不知道。沈矜栀又问:“选一杯喝吗?” 悲旭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说:“宫氏家族总共门嫡系,以宫为姓,以商、角、徵、羽为名。徵宫擅长医、毒、暗器,商宫擅长铸造兵刃,角宫掌管外务,负责家族营生和在江湖中斡旋,羽宫负责内守,防卫统领宫门上下。” 沈矜栀选了其中一杯,毫不迟疑地仰头喝下。 悲旭笑道悲旭:“那杯是毒。”沈矜栀轻轻抹掉了唇角的药汁,波澜不惊地回答:“我知道。” 悲旭知道沈矜栀心思到底有多密,表情值得玩味,他接着讲述任务:“宫门历经百年,收集了很多江湖中失传已久的功法秘术,武功高强者层出不穷,一代一代,薪火传承。他们高度团结,一致对外,难以瓦解。而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能够进入宫门的最佳方式,那就是假扮成备选的新娘——” 听到此处,沈矜栀又自顾自拿起了另一杯,利落地喝了下去。喝完,她摘下了眼睛上的黑布,就看见悲旭正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 悲旭停顿:“这杯是药。” 沈矜栀答:“先饮毒汤,再服解药。” 悲旭饶有兴致地问她:“为何不直接服药?” 沈矜栀很笃定:“不先中毒,直接服药,那药也是毒。” 悲旭笑着摇了摇头,又道:“说说看,你去了宫门你会怎么做?” “据我所知,宫门除了那个宫远徵没成亲之外,别无他人,而且这次选亲也是为了他。所以从他那里下手才是最好的选择。”沈矜栀端起茶喝了一口,继续道,“我听说宫门有两位无峰之人,现在有一 位成了执刃夫人,另外一位和宫门的一位公子隐居了。” “没错,去了宫门谁也别信,特别是她们,她们背叛了无峰。”悲旭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沈矜栀停了停嘴,追问:“为何背叛?” 悲旭只说了两个,沈矜栀沉默不言。 这时,沈矜栀才接悲旭方才的话:“那么,进入宫门之后呢?” 悲旭移开视线,没有故作神秘,反倒有些苦口婆心地叮嘱:“大门背后就是孤立无援、无依无靠的险境,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只能相信自己。” 他又强调:“记住,是所有人。” 沈矜栀眼神敛了敛,这一点,似乎并不需要北旭特地提醒。“和我讲讲当年的事吧。”沈矜栀说 “当年无峰派了三个无峰去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