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救人
这荒芜之地到处都是皑皑的白雪,满天的雪柳树挂雾气蒙蒙。这刘东山是有了名的大胆,但也被吓的倒退了几步,若是别人非吓死不可。 他仗着胆子走过去,定晴一看:“啊”!这不是糟半年的母亲杨氏夫人吗?她怎么跑到这大埝子上?这是要干什么呀?看样子还是昨天晚上就到的,还选了个不错的地方。这里因为积雪很多,把她盖住了没被冻死。但是被我这么一坐,痛的她苏醒了过来。 刘东山骂道:“你这个死老太婆,放着佐官夫人不当,大冷的天你到这大埝子上干什么?把我吓了个半死。” 刘东山上前再看这老太太又昏迷过去了,他想:如果没人救她,她很快就会被冻死。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何况又是大清早的。此时西北风又刮起来了,冷风嗖嗖寒气逼人。 他迅速脱掉那羊皮大袄,盖在这老太太的身上。心想:他曹家祖孙三代作恶多端,出那些拉血的事,曹家败落也是报应。曹家老太太落难按理我不该救,但她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据说这老太太心眼还不坏,她只是在那种人家,身不由己罢了。再说了那年我给他家干活,要不是她说情,我连顿饭也吃不上,还是先救人吧! 刘东山也顾不上那些兔子了,撒腿就向回跑。边跑边想:我还是先找会头,现在的会头主事的就是孙二虎的父亲老孙头。他说话顶事,再让他多叫几个年轻人,最好带上担架…… 书说简短,大约一个时辰,刘东山和老孙头带几个人正向这里赶来。这时旭日东升,阳光初照,银白色的大地上,那刘东山的翻毛羊皮大袄,远远望去,非常显眼。被阳光照耀下,蒸发出一团雾气…… 刘东山对大伙说:“看!就在那里,我那羊皮大袄还冒气里,可能死不了。” 大伙来到近前,七手八脚地把这个杨氏老太太放到担架上。老孙头说:你们在她身上放上雪,然后再盖上那皮袄,抬回去缓一缓可能死不了。众人帮刘东山背着兔子,原路返回了卧龙镇。 老孙头对刘东山说:“老兄弟你家离这最近,糟半年家在镇子里边,抬到他家还得半个时辰。这人肯定就没救了,我们先救人要紧!我再找伙计们商量一下,去通知那糟半年,把他母接回家。像糟半年这种小人,不能便宜了他,必须让他给你出点辛苦钱。哪怕是管咱们一顿饭也行!” 刘东山有点生气的说:“今天算我倒霉,摊上这事了,耽误我抓兔子。今年冬天的口粮我还全指着抓几只兔子呢!谁稀罕他的臭钱,让他把他娘接走便是了。” 老孙头大声说:“那太便宜他了,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别人家,乡里乡亲的我们哪能提什么报酬,可他家就不同了。他家祖孙几代,在我们这里称王称霸。哪把我们这些乡亲们看在眼里,也就是看在这老太太与他家人不同,还有点人味。不然,就是冻死我们也不救!所以今天我们必须要个说法。这大冷的天,他糟半年出点钱让大伙吃顿饭暖和暖和总可以吧!” 刘东山沒好气地说:“咳!我看够呛,那糟半年这种混混,哪懂什么人□□理。他糟半年就是想请,我看他也未必拿的出钱来,依我看你们去也是白去。如果他不请你们吃饭,今天我请!” 老孙头找到他们另外几个管事的会头,就来到了糟半年家。再看糟半年的家里,马洗光给他剩下的三间厢房,被他卖的还只剩下了一间。满院子的积雪也不打扫,就在外边雪地里架上了个小锅,糟半年在做饭。他看到镇子里的管事的来了,心中就是一惊!做贼心虚的他马上迎上来赔笑说:“各位管事好,不知几位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了,快快屋里请。” 因为天太冷了几位会头本想进屋,老孙头刚踏过门坎……那屋子里脏乱的没办法形容。他又把脚退了回来说:“我们就不进屋了,事也不大就在院子里说吧!你老母亲昨天晚上是不是走丟了,怎么不去找呀!” 糟半年一听,果然他们是为此事而来,顿时吓的他面如土色。他强做镇静地说:“昨天晩上下雪我也不知道,早上起来我才发现没有她。我以为她去茅房了,所以我也没在意。唉呀!走丢了吗?一会我去找找。这么大雪肯定也走不远,也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孙头指责说:“你也太大意了,你母亲昨天晚上跑到镇子西边大埝子上去了,幸好是个被风的地方,那里积雪很深,下面还有一尺多厚的树叶子,老太太也算命大没冻死。但是还昏迷着里,被刘东山抓兔子时发现的。是他找了我们,才把你娘抬了回来。现在你母亲在刘东山那,先叫你母亲在他那里缓一缓,估计现在也快苏醒过来了,你去把你母亲接回来。但是人家刘东山救了你母亲一命,你得多带些东西去酬谢人家呀!至于我们嘛,大冷的天你就看着办吧!” 糟半年气愤地自言道:“这个该死的老太婆没事找事,大冷的天你说你跑什么,我现在哪里有钱把你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