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人

惩罚之后，舒霜又歇了好一会儿，眼看她确实一副对任务漠不关心的模样，001怀疑自己再不出声，这家伙下一秒就能睡着，于是重新提起有关内容。

舒霜的决心确实坚定，但001同样也不会放弃，舒霜不做是她的事，任务有没有传达成功则是001自己的事。

带着电流声的机械音重新响起，“明天是谢流第一次和谢安等人结下梁子的日子，也是第一次剧情点，请宿主做好准备干预。”

舒霜脸朝下趴在枕头上，听着001一丝不苟地在自己脑海里棒读，语气闷闷地回它，“不做，你明明就知道，真是有够坚持不懈的，程序设定吗，没意思。”

“嗯，我是系统。”

好吧，舒霜能说什么，001完全不在意，她被打败了。

又躺了一会儿，舒霜有点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撑着精神问了001一句，“小一，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十一分。”

听到这里，原本坚持的舒霜终于坚持不住了，但最后的倔强没有让她放弃那点可能，“我吃饭了吗？”

001噎了一下，为舒霜强大的抓重点能力，“吃了。”

然而本该等待回答的人，早已在前一秒沉沉睡去，就001那下迟疑，足够让舒霜得到答案了。

舒霜一觉醒来后，已经下午五点了，期间从头到尾没有人来过房间，不得不让舒霜对自己的家庭地位升起了一丝怀疑。

一边走向洗手间洗漱，舒霜一边在脑子里呼唤001，“小一，我先确认一个问题，舒霜这个角色，是因为我来才存在，还是因为我她才消失了？”

“现在的你，倒是很符合我的数据分析，过高的道德水准，以及无意义的怜悯，你们人类总是这样感情用事吗，如果我说是因为你，她才消失了呢？”

虽然用着疑问句，但001没有半点疑惑的意思，早已有了肯定的答案。

舒霜耸肩摊手，一副轻松的样子，“还能怎么办，我是既得利益者，高高在上地说两句风凉话谁不会呢？”

然而001完全没有被舒霜表现出来的假象欺骗，“你会去死，不是吗。”

“嘛，谁知道呢，毕竟你不是我，而舒霜也不存在不是吗？”舒霜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一话题，明明是她挑起的话头，此刻又好似完全不在意。

“小说衍生人物，在小世界没有成型以前，诞生不出自我意识。”

“听起来，我剥夺了她的未来。”

“如果失败，所有人都没有未来，如果成功，她将不再是舒霜，也许是温霜、张霜，甚至别的什么，她会成为一个人，而非恶毒女配。”

“哇，”舒霜雀跃的声音响起来，“听起来很有意思，小一，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做传销？我差点就心动啦，但很可惜，还是差一点哦。”

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小小的距离，然后舒霜举起食指摇摇，“但说了不做就不做，一个人就妄想改变世界，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傲慢吗？”

001没有反驳，“也许。”

听着这个回答，舒霜镜子里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这可不像你哦小一，迷信数据的系统也会使用这种不确定的词汇啦？”

不期待001回答，说完以后舒霜自顾自打量起了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左右转转，甚至凑近镜子，眯起眼睛仔细看了那颗浅色的泪痣。

然后离开镜子，一脸认可地点点头，“相信你啦，我的天生丽质，确实没有第二个。”

001，001不想说话，对舒霜时不时的抽冷子，多来几次，它已经快要习惯了。

从洗手间回到柔软大床，按理说这个点差不多该吃饭了，却还是不见人影，让舒霜又坚定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上半身往后倒去，如水的墨发流了满床，舒霜仰躺着望向天花板放空，思绪沉入脑海，“小一，给我讲讲我家家庭情况呗。”

为了协助宿主更好地攻略男主，001自然不会在其他地方拖后腿，这种小小的要求，轻易满足了舒霜。

本来舒霜还以为是她家里地位尴尬，无人在意，所以才没人打扰，结果了解完以后才发现恰恰相反，那家庭地位不是尴尬，那可是太高了。

父母溺爱就算了，头上大姐二哥也不遑多让，整个家里宠得跟什么似的，掌上明珠都轻了，简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至于为什么没人打扰，就这受宠劲儿，只能是她自己要求的呗，所以整个舒家上上下下严格遵守，到现在也见不着半个人影。

情况了解得差不多，响指一打，舒霜没有疑问了，只是觉得有一点点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