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光
橱里的西装一起买的。当时她还说像是情侣装搭配。 徐俟清和他生了气,上午就回了学校。 邓枫拉着她去逛街,两人玩了一上午,吃了午饭才回去。 回家时徐俟清发现肖明树安静端坐在沙发上。 “去哪里了?”他缓慢而疲惫地开口。 徐俟清轻轻地回答他:“和邓枫逛街去了。” “嗯。”肖明树站起身走过来,问:“吃过饭了吗?” 徐俟清点点头,直到看清肖明树的穿着,才想起来买衣服那天和他约好了,今天下午应该要去法院旁听一桩案件的,肖明树说多遇些案子对她的实习有好处。 少有的闹别扭让她把约定忘得一干二净。 肖明树穿着她之前说的与她身上的大衣是情侣装的深灰色西装。 他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袖子,沉默着走到餐桌,自己拿了双筷子坐那儿吃着。 看着他擦身而过,徐俟清掏出手机,看到了他在中午发来的消息:中午想去吃什么?南园的那家料理不错。 半个小时后:下午还要去法院,再去南园的话来不及了,我先在家做几道菜等你回来? 徐俟清慢慢挪步过去,弯下身环住他劲瘦的腰,白色衬衫的下摆被拢住一角。她被他身上的温度温暖着,问:“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啊。我都没有看见。” 肖明树夹菜的动作缓了缓,说:“以为你是不理我。” “不会的明树,肖明树。”徐俟清亲了亲他的耳垂,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忘记的。” “不是你的错,是我。”他的语气真挚,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无力,“对不起。”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没什么。” “因为小乌龟?”徐俟清抱起玻璃缸,指了指熊大熊二。 “什么?” “小乌龟啊,刘造送给我的,我以为你是因为这个吃醋。” “徐俟清,”肖明树被她的动作可爱到,笑着问,“我这样幼稚吗?” “嗯啊。” 肖明树眼神炽烈起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搂拍着她的背,“谢谢你。”原谅这样怯懦的我。 - 下午两人坐在旁听席上,听双方律师辩得不可开交。 2020年5月10日,一位名叫戴翠兰的七十岁老人投湖自杀。 去年夏季的南晖省多雨,戴翠兰老家在庭北市的乡下,村大队里给盖的一层平房被三五米高的洪水淹了。她就什么都没了。 女儿三四岁就发烧去世了,儿子二十四五远走没有音讯。听人说儿子可能已经在庭北市区成了家,戴翠兰就抱着一丝希望来了。 找不到人时她就随其他流浪的人一样住在桥洞底下。后来旁边另一位同样因洪水而失去了家的老人领着她去了派出所。 警员先把她们安置在了居风托护院,等他们找到戴建伟后,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来认亲时不情不愿,嘴里嘟嘟囔囔说的都是些混蛋话。 戴翠兰与他见面前是认真收拾过的,满头银白发用黑色发箍向后拢着,衣服鞋子都是新置办的。 亲生儿子却对她说,“还活着呐。” 将母亲接回家后,戴建伟将她安置在离自己几公里远的郊外破房子里。在恶劣环境中居住了近一年的戴翠兰染病时,戴建伟也未曾去探望过一次。 直至今年七月份,戴翠兰跳湖自尽。 法庭上律师重述着说出“还活着呐”这句话时声音颤抖,坐在被告席上的戴建伟却好像在笑。 徐俟清认真听着,紧紧攥起了拳头,恨不能冲上去打他几拳。 案子当庭宣判戴建伟犯遗弃罪时,他才终于落了泪。 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徐俟清转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说:“要是能做些什么就好了。” - 肖明树联系了周光。对方接到他的电话后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以为咱俩就这样了呢。” “怎样?”他明知故问。 和肖明树见面后,对方拿出来一份策划书推到他面前,说:“看看。”还是这副淡漠的口吻。 周光翻看着文件,没一会儿就说:“可以做。” “不再看看了?”肖明树右手扶在皮质上沙发,抬了两下手指。 “这儿的整个公司都可以姓肖,更何况这点事情。” 周光神色不似开玩笑,甚至即刻叫来了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