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疾
了也要塞信封给陈有俞,请他在佛面前好好说些肖明树的好话,让他的头疼消去些。 她默不作声想着,又听肖明树道:“有俞他和我是大学室友,比我大一届,读金融。大学我们几个一起创业的时候每日忙到昏天黑地。他为了谈成一单生意喝了许多酒,从楼梯口摔下来,底下有两摞纸盒护住他的头,才保住了命。” 徐俟清听着有些难受,问:“伤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那不是,头上的伤是做手术留的。”肖明树轻不可闻地叹声气,说:“烟雾病。” 车里一阵沉默,除却转向灯的嗒嗒声听着令她心慌。她有些后悔今天对着陈有俞持着莫名的敌意了。 她的心思仿佛被肖明树看透了似的,右手搁在她手上,说:“我们之后再来看他,给他带好茶。” “嗯!”徐俟清重重点头,用手撑开他的手掌,抚着他掌心说:“常来。” 肖明树轻轻捏了两下她的手,“也不用,常来他就该烦了。” 笑声逐渐隐在车流汽笛声中。 第二天下午庭北大学城附近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一个看起来年龄二十岁左右的女生被从豪车上下来的女人掴了一个巴掌。紧接着纠缠厮打着因重重的巴掌而倒在地上还未有还手之力的女孩。 在路人的口中这个中年女子掌掴女孩的故事有着极为丰富的隐情。他们都说女孩当小三被正室抓到了,添油加醋仿若他们想象中的腌臜事在他们眼前真切的发生过。 首先在学校群里传开了这个视频,甚至有不怀好意的人匿名发问: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妹子给大款当三儿被人抓了。彼时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学校女生行歪斜之路这样的传闻。 徐俟清认识那个女孩,甚至还可以称得上相熟。女孩叫尤兰兰,和徐俟清算得上是半个同学。大一的时候别人体育课选网球初级剑太极拳之类的,徐俟清选了跆拳道。 体育课上通常两人成一组,徐俟清和尤兰兰就经常在一起互相帮对方压胯拉伸。几次体育课调课信息传达间就加上了好友,偶尔会给对方动态点个赞,看尤兰兰和男友在空间很是恩爱。 尤兰兰长相清秀端正,为人处世小细节也很令人舒服。徐俟清很喜欢她,但因之后体育课取消渐渐没了交集,徐俟清又算不得主动的人,就慢慢淡了下来。 网传视频中娇弱美丽的女孩倒在地上,然后有人上前扶起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有些裸露的身上。尤兰兰支撑着自己摇晃的身体冲开人群的包围打量中。 本就是在人流繁多的地方发生的事,好事者拍下来传到网络上艾特几个大V,快速发酵。 徐俟清再在网络上看到这个视频时底下评论已骂的不堪入目,虽偶有几个为她说话的人,但很快就淹没在评论中。 事情真相还未知晓就妄下定论可真是无脑,咬一口手里的苹果,徐俟清很快掺和进了这场舆论大战里。在手机键盘上飞快地打字: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人家小姑娘惹的。即使是真的也该先把出轨的男的拎出来骂,他是乌龟吗那么能缩头。 和人纠缠了整晚,到凌晨两点徐俟清仍旧是毫无睡意。肖明树翻了个身看到手机的白光,问:“还不睡?” “嗯,你睡。”把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她又搜索起了“庭北女生”的关键字。映入眼帘的是白日里尤兰兰受伤的照片,衣物被扯掉露开一大片,女孩嘴角眼角身上多处都是被打后的紫红颜色。可配字却是说女孩的可怜,要为其寻找当众打她的中年女子,和白天说要找出女孩信息的嘴脸完全不同。 一看id又是那个散布未经证实消息的营销号,徐俟清忍不住在评论里质疑他:公开发别人的照片美名曰寻求正义,你经过当事人同意了吗?要是有人把你这样的照片发出来说是要为你惩治凶手你愿意吗? 没想到之后评论竟被删除,徐俟清又到私信去质问他:看到了就应该把人家隐私删除,你有良知吗? 那边依旧装死。徐俟清回给他:侵犯他人肖像权、隐私权了喂大哥,小心被告。 几分钟后徐俟清账号显示被拉黑。 忍不住咒骂出声,又觉得不骂给对方看有些憋屈。于是她换了个账号给对方私信,回了句国骂。 早上和肖明树在餐桌上说着这事儿的时候,徐俟清还是气鼓鼓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为了钱良心都不要了。” 肖明树将涂好番茄酱的三明治推给她,说:“以后会越来越知道,这样的人有很多,这样的事有很多。” 他的声音透出一种虚弱的无力感,褪去了过去的意气昂然。 “总得做些什么吧。我还认识她,就这样任凭网络上的人胡乱添油加醋吗?”她柔弱但坚定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