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邀约
年长的人的欢心,她行为和用语都很笨拙。 在夜雨飘落的时候,她又绕到他车头前,在起了雾气的玻璃窗上画下两个小人,又画了一把锁。想着肖明树该可能不知道锁的含义,于是又用衣袖把锁的痕迹擦除,用丘比特之箭代替。 每当看着肖明树雕琢般的脸,徐俟清都觉得自己过分地识了好歹。拜托哎,那可是十七岁的初恋。 她实在,没这样喜欢一个人过。哪怕那人大多数时间只冷着脸对她,不苟言笑,徐俟清把自己称为一只可能可爱的舔狗。 狗子多可爱啊,身上也是暖乎乎的。泰迪小狗在肖明树那里,徐俟清抱紧了同自己一起睡进被窝里的小象玩偶,禁不住想笑,只因是肖明树给她抓的。 清贵袭人的男子站在人群熙攘的大厅,凝着神认真从设置好概率的机器里执着地给她抓一个玩具的情象,她还未见过。 后来的日子里肖明树愈发忙了,有时候忙到顾不上接她的电话。 徐俟清只得到检察院去堵去等。当她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大声喊道:“肖明树。” 肖明树正接着电话,手抬着示意她待会儿再说。隐隐约约看他近旁的人投来探寻的目光。 挂断电话后肖明树朝她这边走来,在他人逡巡的目光中扯着她的手腕到院外,尽管用了力但却是十分轻柔的力。 她看见肖明树板着脸训她:“不可以这样称呼。” 好家伙她是给自己找了个长辈。 不能直呼他的名字还有什么意思,徐俟清使了心思,垂下头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肖明树忽然显得手忙脚乱,翻着自己的公文包去给她找手帕。最终还是徐俟清从自己包里掏出来一小包纸巾递给他,又经由他的手指从中抽取一张出来,仔细按在她的眼角。 徐俟清又去施力:“是觉得你的名字好听,很喜欢才想要这样去叫你的。” “嗯,好。”肖明树玉质般清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随你。” 徐俟清觉得她好像让肖明树覆上了柔情。她希望自己的觉得没有错。 在检察院外站了一会儿,肖明树抬腕看了看手表,问:“吃了没徐俟清?” 又搁这关心闺女呢。徐俟清凑近些,把未擦净的水渍蹭到他手背上,“不是来找你吃饭的,就是路过。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肖明树确实有一堆事务堆满山。原想着她若欢喜就用午餐时间陪她,徐俟清这样说也算平了他两难抉择。 他在之后才渐觉出不对劲,徐俟清仿佛是在钓他。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着招摇而过,却总也极为“洒脱”的不和他多相处。 攥着文件的手不自觉用了力,厚厚一沓A4纸张被拓出印痕,肖明树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想她。 想平亮灯光照射着的大厅下,她犹疑踌躇着问他心存希望的含义。那时肖明树脑海里没别的。是他把徐俟清诱拐到险境上,他只是盯着徐俟清的嘴唇而不知所措了。 想上次称得上是“吵架”的时候,自己对她确实是太过冷漠了,任由她哭着离开。 那时候徐俟清总吐槽他年纪是白长的,一句便宜的得体贴心话都不愿与她说。肖明树对此不置可否,点点头承认。 承认就算了吗?徐俟清踮脚想环绕住他的脖子,却被他后退的动作拉开距离。徐俟清有些气急败坏地跺脚,质问他:“你干嘛?” “没干嘛?” “躲我干嘛。” 肖明树不能说谎话称自己没逃避,他只是扯开话题:“你有点凶。” “有你凶吗?”徐俟清怒睁着一双眼同他对峙,肖明树在战局中交锋三秒败下阵来,“不喜欢就算了。” “你在威胁我?肖明树你可真行。” “不是不喜欢吗,以后也别来了。”倒透出肖明树的一点真心来,与其走到最后让她徒劳后悔,不如将锦帛断在裁剪之初。 然后他尚未看清徐俟清如何在数秒之内梨花带雨,面前人就转身离去。 肖明树紧攥的拳头被缓缓松开,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挲着指纹的纹路,绕着指腹打转。 就此徐俟清之后再无主动讯息传来。他却有些迷茫失措了。 但他知道徐俟清不会放弃的,过去心高气傲的肖明树成了徐俟清的猎物,却又十分渴盼着她的下一次狩猎。 可守了好多天手机的肖明树再未能等到徐俟清打过来的问候电话,甚至连叫她一声“肖明树”,他都太久没有听过了。 正愣神着,铃声忽然又响起,他接起电话,徐俟清喊他名字的声音将他麻木的心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