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冬寒
甚至是直直朝着她腰下而来。 徐俟清轻笑着骂了一句,知不知道我是学法的啊。默默将手机揣进裤兜里,心想着等老娘拿之前特意保留的性骚扰证据来收拾你。 她的脸还没伸出去等着对方的施暴罪名落实,眼前多了一个男人挡在自己身前。他左臂弯上搭着件大衣外套,右手有力地攥住吴老总即将要挥下巴掌的手腕,淡声道:“疯差不多得了。” 徐俟清侧着望过去,只看见男人宽厚的背,抬着张下颌锋利的脸。 她觉得自己应是在美梦中。不然怎么会看见肖明树的脸呢。 男人眼尾狭长,顺着眼角延伸的纹路如平稳向上的水流。一双桃花眼较寻常人要好看许多。但,眼睛里如何积蓄着的是灰蓝色的潭水呢。 肖明树的眼底好像失了生色,低翳的飞鸟都不能使它颤动半分涟漪。 无数汹涌而来的情绪膨胀在徐俟清的心口,她只无声落着泪看向肖明树。 面对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成年男人,吴老总点点头。但在用战败投降的撤退姿态往后挪时还不忘用他粗短的手指指着徐俟清,“等着。” “等什么?”肖明树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情绪,却又泠冽如沉渊。 吴总不再敢吭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像是一汪死水,狭窄逼仄而又满是平静的戾气。 他退后了两步,转过身忿忿地拖着肥胖的身形消失在幽暗走廊尽头。 肖明树转过身来,好像是要对着徐俟清说些什么似的。但徐俟清却没有等到。 暗沉沉有些发黄的灯光下徐俟清的神色被掩盖得很好,她牵动嘴角想提起抹微笑,最终却只是哭着又笑着对他说:“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这一天到得有点晚。” 他的身形依旧挺拔,脸上初初看到了岁月的痕迹。 在徐俟清用眼睛重新描摹他的双眼时,从那秋山般起伏的好看唇形中又吐出低沉的话语,“用自己身体受到伤害的方式换取这种人付出代价,不值得。” “为什么不看我给你发的信息,为什么不回我?”徐俟清盯着肖明树右手问。 “手机丢了。” “不去补卡吗?” “没有必要。”肖明树的声音低沉入耳,却又让她觉得刻薄。 没等徐俟清再说什么,肖明树径直从她侧身离开。目不斜视,挺括的西装带出阵微风,淡淡的香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