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骨全跌碎了,好不了啦!” “这说明她算得准呀,你找她麻烦做什么?” 那人眼睛一瞪,大叫道:“胡说八道!谁不知道我兄弟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要说前世造孽,她相公夏弘文才是呢,一家人天打雷劈,邻居都被牵连……还有她自己,年纪轻轻,也不知道什么来路,跟着夏弘文私奔,能是什么好人?就是她咒的!”他转向秋榕,怒骂道,“你说!你怎么陪!” 秋榕嘴唇发白,抬起脸来,倔强地看那人,说了一句什么,离得太远,夏弘文听不清她的话,只见闹事的男子闻言一举拳头,就要向她砸下来。 夏弘文一着急,连忙想要阻拦,可他忘了自己还在屋顶上,因为榕树高大,榕树观的房顶也修的极高,他这一扑,却是从几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 只听“砰”得一声巨响,嘈杂的人声静了一静,人群围了上来,最中间,赫然就是夏弘文。 他从屋顶上跌下,腿骨打在插着香火的铜鼎上,摔落下来,此刻他面朝下地趴着,胫骨折成了一个锐角,撇向一边。 “他的腿断啦!”有人惊叫道。 人群纷纷后撤,先头闹事的那个人,见事不好,一边嚷嚷着:“你看,你还咒别人断腿,遭报应了吧!”一边后退,很快出了榕树观。 先头吩咐夏弘文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是个长老身份,他疏散开围观的村民,又吩咐人把夏弘文抬回观内,还人道主义的请来了大夫,帮忙夏弘文包扎了伤腿。 秋榕捧着个大肚子,艰难的蹲在夏弘文身旁,泫然欲泣,却流不出一滴泪来。若是夏弘文见到,恐怕会忍着自己的伤痛安慰几句,可是,此刻夏弘文疼晕过去了,醒着的是阿渡。 阿渡…… 阿渡也想晕上一晕。 “别哭啦。”阿渡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地安慰道,“你还怀着孕呢,哭伤了身子不好。” 秋榕脸上倒是没有一滴眼泪,阿渡心中纳罕,如果赵不执在场,就会告诉她,妖怪是没有眼泪的,他们会难过,但哭不出来。 阿渡现在明白过来,她和夏弘文是住在同一个躯壳里的两个魂魄,这边夏弘文退场了,她就会上线,想来赵不执也是如此,她看着在旁一直默默守候的秋榕,真恨不得一掌把她打晕,好把赵不执放出来,想想办法。 就这么一直熬到天黑,秋榕忙前忙后的照顾,终于累得承受不住,睡了过去,阿渡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果不其然,片刻过后,秋榕睁开了眼睛。 “赵不执?”阿渡问。 赵不执微一颔首,跟她接上了头。 阿渡顿时露出痛苦的神情:“赵不执,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这条腿不痛了。” 赵不执想了想,蹒跚着起身,从观里翻出一张黄符,沾了点阿渡的血,画起了符。 阿渡:“……” “秋榕是妖怪,又是孕妇,我不宜用她的血画符。”赵不执解释道。 没有法力,赵不执画符的功夫还是一流,他将符文贴在阿渡腿上,阿渡顿时觉得自己的感觉迟钝了许多,像打了一针麻药,没有那么疼了。 “石化符,能消减你的触感,可惜我没有法力,这符的效果大打折扣。还有,它的缺点是,可能会影响你的行动。好在,你伤了腿,安心静养就好。” 安心?怎么安心? 阿渡在心里咆哮。 她看看对方,大腹便便;再看看自己,行动不便。 这可真是又残又孕,弱势联盟。 她只想赶紧找出魔物的线索,离开这个幻境,说好了幻境幻境,怎么痛觉会这么真实呢? 她叫苦连天地喊:“好疼啊赵不执!能不能再给我贴个石化符?” “不能,石化符贴多了会真的变成石头。” 阿渡的目光忍不住又往赵不执肚子上飘过去:“这么说,咱们在这里多待几天,你是真的有可能体会生孩子?” 赵不执“噌”得一下站起来:“我去外面找找线索。” “诶!我也去!” 阿渡坚强地用一条腿想要站起来,却实在无奈于另一条腿断的彻底,赵不执左右望了望,走到外面的榕树边,折下一根粗壮一些的树枝,略微用刀修整成拐杖,塞到她手上:“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