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
r> 饥民们绑着她,要去到府上去要粮,可是小姐没有出来,门房直接叫来了官兵,连同所有饥民一起,她被关进了监牢。 后面的故事戛然而止。 春喜朝阿渡行了一礼道:“神女,春喜就送您到这里。” “等等!”阿渡伸手,想要握住春喜,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可是春喜飘忽了一下,随着那条发光的甬道一同消失了。 不远处,一个小小的男童站在另一段甬道前,行礼道:“神女,冬生来迎您。” 阿渡一股脑把问题倒了出来:“你也变成伥鬼了吗?春喜为什么要给我看她的生平?她想告诉我什么?你呢,你又想告诉我什么?我能帮你们吗?” 冬生只说:“神女,请。” 阿渡走进了甬道。 他是个乞丐。 他生来被弃在路边,被老乞丐捡回去,当了个小乞丐。带着他,老乞丐的收成会好一些,过往的女人们看见他,会说:“好可怜的小东西,快给他买些吃的。” 收成有时好,有时不好,他跟着老乞丐,长到了八岁。他们整日里坐在城根底下晒太阳、捉虱子,过得安逸而知足。他机灵又嘴甜,总能讨到不少好东西,老乞丐夸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一场洪灾,榕树村的百姓成了流民。 城里的乞丐一下子泛滥起来,他的收成少了,这还不算,一场暴动过后,城主下了令,把所有乞丐全部驱逐出城,可他很机灵,带着老乞丐躲在一家牛棚里,逃过了清扫。 他不敢贸然在城里露头,可是入秋了,老乞丐生了场病,饥寒交迫,却吊着一口气不肯死。 “我死了,谁来照顾你呀?”老乞丐浑浊的眼睛里含着泪。 他懂事的说:“爷爷你别死,我去给你讨饭吃。” 他趁着天黑,挨家挨户的去讨饭,这时候,机灵嘴甜又有什么用?他吃了一天的冷脸,家家户户把门甩在他脸上:“臭叫花子,滚开滚开!” 他捧着空荡荡的碗往回走,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叫住了他:“小叫花,想不想吃饭?” “想!” “跟我走。” 他自小闯荡,是懂得趋利避害的,面对一脸凶悍的壮汉他其实犹豫了一下,只一下。 他想到快要饿死的老乞丐,还是去了。 “我去抢一口吃的就跑,我人小,跑的快,他追不上我。”他这样想着。 那人将他带到一碗馊饭面前,他扑上去,拿起馊饭就想跑。 笼子在他面前关上了。 “陈头儿,又抓了个小叫花!”他们说。 阿渡还想继续向前,可冬生的回顾到这里戛然而止,她怕冬生消失,连忙伸手去拉,可是一眨眼,冬生就不见了,再一回头,连那条甬道也消失了。 阿渡站在一片茫茫黑暗中,听见有人在喊:“神女,神女……” 远处亮起了光,一条新的甬道出现了,春喜和冬生就站在前面,笑吟吟地朝她招手,想要叫她过去。 四周黑漆漆的,阿渡每踏出一步,都仿佛悬空在深渊之上,忽然,她听见赵不执的声音:“阿渡!停下!” 随着声音传来的,是一柄呼啸而来的剑,赵不执的本命剑弑神从她的颊边一闪而过,直直刺向春喜和冬生,两只魂体瞬间消散,浓重的黑幕下,只有甬道在远处亮着。 阿渡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想要抓住他们,赵不执从后面赶了过来:“阿渡!不要过去!” “为什么?” 赵不执道:“你知道什么是伥鬼吗?人被魔物所害,化成了鬼,不去复仇,却帮着害他的魔物继续加害别人,是为伥鬼。” “可是……”阿渡回想起春喜与冬生的生平,摇摇头,“不,他们是想帮我。”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帮你?伥鬼被魔物奴役,早已失了心智,他们只会引诱他人向前,助纣为虐。” 阿渡看过了两只鬼魂的生平,无法事不关己的后退,她想起那两片在黑暗中围绕自己飞舞的魂晶,心中生出一股冲动:“可是我……想帮帮他们。” “别去!”赵不执伸手,想要拉住阿渡,却拉了个空。 阿渡退后一步,仿佛心随意动,他们所处的空间忽然轰隆轰隆地裂开了,她与赵不执之间隔开了一道鸿沟。 赵不执站在另一端焦急道:“别去,阿渡,那里危险!你想要帮他们,可是,你知道怎么帮吗?不要管他们,快回来!” 阿渡的眼神变了,她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赵不执。 赵不